他下意识再次环顾四周,没发现王路军他爸跑过来围观他比赛,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有点儿忌讳,干吗来的这人?
王贵生那人干吗来的?其实,肯定不是就为给俩学生送个奖状。
都多大了,高中生了,又不是小学生,谁还稀罕那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
王贵生是他们绿化包工队的头儿,挑大梁的师傅,周末大老远地过来,找学校领导拉活儿。
没活儿干,难道真的沿着东大桥大街蹲在树坑里,等着天上掉钱吗?
厂子里放他们出来,根本就不管他们了,十几人的小作坊,拉不着活儿欠债破产了你们也不可能再回车间,没你的岗位和工资条了,你就回家饿死吧。
上有老母,下有儿子,自己岁数大了身体也不比年轻了,家里可能还有重症病人,能怎么着?工人家庭,家家都这样儿紧巴困难,家家都一堆债,谁家日子也没有活得更容易更滋润。
王贵生进校门就直奔管事儿的人,找朝阳一中的后勤部门领导,正好也都在,递烟,攀谈,熟络,想包校园外墙周边的绿化和养护。
说了好久,从这个管事的被打发到那个管事的,学校里转一圈儿了。
后来,果然把给周遥瞿嘉写的奖状亮了出来,夸朝阳一中的学生“热情、地道”
。
后勤办公室就在操场后边,挨着体育部,那小领导还真就认识周遥,都特熟的,就看上这张奖状了:“你认识足球队的周遥?那孩子是挺不错,据说学习还特好。”
“是吧?”
王贵生笑道,“是特好,热心,对我们工人也仗义,现在这样懂事男孩儿可真不多。
我家里也养一臭小子,也一边儿大,忒么的差远了!”
小领导再打量,点头:“王师傅我瞅您挺能干的,机床厂么都是老熟人。
成,下周末带你们的人过来吧,学校正好夏天要重做那些树和草的……我回头打个报告,应该没问题,都重做吧,你们下周过来吧。”
“成,成,那真谢谢您了。”
王贵生点头,“我们全都是厂里老人儿,干活儿都麻利儿,到时带齐了人和家伙事儿来,几天就给您完工。”
一个四十多岁爷们儿,国企大厂干了大半辈子,一夜之间铁饭碗没了,混在街面上找临时工,能拉下这张带褶子的老脸,不容易的。
很多人就是拉不下这张脸,憋了一口闷气就下岗了,就在家里蹲着骂社会骂娘。
天顶是艳阳,王贵生撩起汗衫,擦掉满头热汗,缓缓走到操场旁边。
前边还就是跳高场地,瞿嘉按号码排位顺序站在运动员队伍里,一抬头,望见这位老王同志。
还真来看他比赛?!
……
从小到大,就没有家长来校观摩过他参加运动会或者任何集体活动。
今天运动会也对家长开放,反正瞿连娣就没来。
瞿连娣是知道儿子别扭嫌烦,嫌她多话,所以不来找这个别扭。
除非老师点名请她喝茶,平时才不来学校露面呢。
当然,这王贵生也不是瞿嘉家长,跟他就没一毛钱关系。
他亲爸这些年,都没来看过他一眼。
……
第60章嘉奖
跳高比赛拖得很长,远不如短跑一枪来得痛快。
全年级二十几个男生报名,挨排儿跳。
所以瞿嘉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场地上晒太阳,敞开两条大长腿,发着呆,心里琢磨这帮人怎么还没跳完?跳完赶紧收摊儿吧。
周围全是大长腿,贴着号码牌的人坐了一地。
大下午的太阳特毒,瞿嘉脑门儿肩膀好像又黑一层,晒成他家炉子边缘的黑碳色,带着几分煤球的金属光泽。
阳光十分刺眼,都看不清,他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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