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幽幽叹了口气:“因为如烟说,三爷是将她送给了晋王府的小王爷。
奴婢自然想起那日奴婢遭遇小王爷的事,于是奴婢便想,兴许三爷是想找个与奴婢相像的人送去吧。”
“如烟跟奴婢从小一起长大,受的相同的训练,所以尽管我们两个相貌不算相像,但是身姿、步态,乃至说话的神情习惯等,都颇有相似之处。”
她淡淡抬眸瞟了云晏一眼:“彼时在扬州,牙婆子和姐妹们便也都说,我们两个是最相像的了。”
“于是这样一想,奴婢就都想明白了,自然便不必劳烦三爷了。”
云晏嗓子眼儿里堵得更厉害。
他于是便冷笑:“自以为是!
爷告诉你,你猜错了,全都猜错了,一星半点儿都没对!”
若是前些日子的她,必定要不甘心地追问他正确答案了。
可是今日,春芽却只是恭顺地垂下头去,指尖仿佛局促不安地捻了捻束腰的丝绦:“……奴婢愚钝。”
云晏咬咬牙:“问呐。”
春芽却又屈膝行礼:“奴婢知错,不敢再问了。
三爷千万别恼了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问了。”
云晏有点想打人!
可是她今日柔顺若此,他又用什么理由来向她挥拳头?
云晏心烦意乱,便皱着眉头松开手,侧转身子不再看她:“走你的吧!”
春芽乖巧地再度行礼告退,都走出去了好几步,又停下脚,停步回身。
“对了,奴婢倒有一事禀报三爷。”
云晏嗓子眼儿这才顺过一口气去,轻傲地偏挑眸望向她:“说。”
春芽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垂下头去:“奴婢今早已经将铺盖都搬进了家主的卧房……从今日起,奴婢要正式承担起家主通房的责任来。”
云晏好容易顺过去的那口气陡然又堵在了心口!
他却反倒讥诮地冷笑起来:“你告诉爷这个做什么?爷问过你么?”
春芽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不高兴。
“……奴婢是想说,请三爷暂且别叫金豆儿再飞到奴婢的房间去传信和送药了。
因为奴婢不再住在那边了啊,也省得金豆儿白跑一趟。”
云晏却咬牙:“它是用飞的!
它才不是跑!”
春芽低低垂下头去,“三爷说得对,都是奴婢胡言乱语了。”
她说完,就又沉默在那里,连头也不抬起来。
云晏眉头紧皱,不耐地挥挥手:“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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