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毓这么说,绿痕也愣了一下儿,目光微凉,扫过春芽。
春芽脸上热,赶忙道:“奴婢并无大碍,不敢打扰家主。”
云毓抬起眼帘,目光漫过绿痕。
绿痕察觉到了,急忙向云毓福身:“方才厨房来问晚饭何时摆,奴婢先出去跟她们言语一声。”
云毓点头。
绿痕望着春芽温柔一笑:“家主虽不是郎中,但也自幼熟读医书,颇为精通医理。
你放心将伤势交给家主就是。”
她的视线滑过春芽伤处:“你那伤也有好些日子了,是该好好调理调理才行。
再这么拖着不治,仔细落下病根儿。”
绿痕静悄悄出门,将房门带严。
云毓淡然起身,取过药箱。
目光又从春芽脸上滑过。
“还不去?”
春芽却不能。
云晏刚刚帮她用嘴清理过那伤口,她做不到紧接着就被云晏再查看一遍。
更何况,他们是亲兄弟啊……
春芽只能努力微笑:“奴婢已经没事了。
家主放心。”
云毓却眸光微凉:“命你过去躺着,这话我已经说了两遍。”
“你是我的丫鬟,怎么,我的话你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说得看似平心静气,却叫春芽心下激灵灵一跳。
她忙跪倒,额头触地:“奴婢放肆了。
请家主治罪。”
“治罪倒不必,”
云毓淡淡收回目光,“还记着我是家主就好。”
“既到了我身边来,便要遵照我的吩咐行事。”
云毓一身雾白僧衣曳地,地砖上像是泻下一片清冷月光。
高不可攀,不容亵渎。
春芽不敢再违抗,只好紧咬嘴唇,趔趄着走进内室,斜倚榻边。
蜷起指尖,自己将裙摆拉起。
房中空气染上她身子,一片羞耻的微凉。
身卑为奴,再不情愿,却连违抗的资格都没有。
云毓捧着药箱走进来,立在榻边,垂眸看她。
他的目光,也是一片微凉。
他对她的观察不同于普通的郎中看病,那目光里仿佛又多了一重审视。
春芽一颗心紧张地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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