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该不会是那姑娘误会了三爷的心意,以为三爷给别人做了一整身儿衣裳,然后才额外施舍了一块布头给她吧?”
云晏无奈地蜷了蜷手指。
珠儿便笑:“那也是个心性儿高的,以为三爷是不在乎她,她这便恼了三爷。”
“三爷心下自然也委屈,便也动了怒,连今白日里来我这儿,依旧还是气哼哼的。”
云晏垂了垂眼,也不意外。
能做到青楼花魁的女子,自然都有洞察人心的眼。
夜色灯火下,珠儿静静打量云晏。
“三爷近来像是变了个人。
从前的三爷啊,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影响三爷酌酒观花;可是这些日子,三爷的脾气却一天比一天大。”
云晏眼尾扫过来。
珠儿垂下眼:“奴家记着,三年前三爷来我这儿,兴冲冲说起在江南看中了一班扬州瘦马。
说来日能为三爷所用。”
“奴家知道,三爷要办大事了。
奴家还主动请缨,说三爷不如将那班孩子送到奴家这儿来,奴家亲自替三爷调校就是。”
“可是三爷却拒绝了。
三爷说,青楼里教出来的孩子会难免有风尘味儿,三爷要她们保留良家温婉。”
“两年前,三爷开始频繁下江南。
从起初的半年一去,缩短到了三个月就要去一次。”
“到最近这一年来,三爷就去得更频繁了。”
珠儿用眼帘遮住眼睛:“掐指算算,如今那班孩子已是长成了吧?三爷兴许已经从中挑了人带回京师来?”
“昨儿那位红衣姑娘曾顺口提过一句:三爷侯府里有个‘狐狸精’,比奴家生得还要好,就是她吧?……三爷要送肚兜的那位姑娘,也是她吧?”
云晏唇角紧抿。
“总不会是这个本来当做工具的人,三爷却对她动了情?便如同那肚兜,三爷将她送给了人,却当时就后悔了?”
“可那是三爷培养了三年的人,是三爷那盘大棋上缺不了的棋子,三爷又是个如此骄傲的人,纵然后悔却也不会承认,更无法悔棋。
否则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所以三爷才会变得如此狂躁易怒。
三爷是气她,却也更是气自己吧?”
珠儿惆怅地抬眸凝视着云晏。
“三年前一见钟情,三年来牵肠挂肚,三年后费尽思量……”
珠儿将指尖悄然在袖口里攥紧了些:“可真叫奴家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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