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到底还扒了沈玹的衣服,露出他强健结实的上身,肌肉线条在光线下呈现出温润的弧度,是她朝思暮想最熟悉的模样。
萧长宁跪坐在榻上,拉起沈玹修长有力的胳臂左右瞧了瞧,的确没有什么大的伤痕,唯有手肘和小臂处有些许擦伤,腰腹处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约莫两寸长,不深,伤口已经自行愈合了。
萧长宁总算松了口气,指腹在他腰间那道浅浅的伤痕处摩挲徘徊,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被她若有若无地触碰着,沈玹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暗哑道:“北狄人的弦类暗器,锋利无比,阳光下看不见,可吹毛断。”
闻言,萧长宁指尖一顿。
她几乎能想象,沈玹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是怎样生死一线的危机。
萧长宁有些心疼地抬头,正巧撞入沈玹深不见底的眼波中。
她真是太喜欢沈玹的这双眼睛了,外人见了他那双眼只觉得锋利狷狂,偏生在望向她的时候,如冰层下滚动着岩浆,眼底的温情都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她几乎能立刻感觉到沈玹在渴求些什么。
有些慌乱地朝后退了退,她道:“我去给你拿药,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处理一下为好。”
沈玹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欺身向前,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与自己的下腹紧紧相贴。
他说:“不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只是近几日厮杀太多,怕身上的沾染的血腥味冲着你才沐浴更衣。”
两人身形紧密相连,热度透过薄薄的衣物熨帖在身上,沈玹咬着她的耳朵道:“我想你,长宁。”
沈玹的侵略性太强了,光是一句话便让她酥软了半边身子,唤醒了往日刻在骨血的缠绵。
萧长宁残存着几分理智,伸手抚了抚沈玹的背脊,低声道:“不行呀,沈玹。”
沈玹自然知道她有孕不能同房,只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随即含住她的唇含糊道:“帮我。”
等到消停下来,已是两刻钟之后了,沈玹给她擦洗完毕,这才拉开门传膳。
萧长宁胃口依旧不太好,吃多了便反胃,只能少量多食,御膳房的灶火上日夜不间断地给她备着粥食和药膳。
熬得浓白的白玉鱼汤配乌骨鸡药膳,加上几碟冷热小菜和三鲜灌汤包,馨香扑鼻。
有沈玹在,萧长宁不敢偷懒,足足喝了两碗才轻声软语地说:“沈玹,我真吃不下了。”
沈玹这才伸手抹去她唇上沾上的粥米,将她吃剩的粥食送入自己嘴中。
“哎,别!”
萧长宁伸手拦住他,心疼道,“你不曾用午膳的么?让御膳房做些新的菜食过来罢,这个已经吃剩了的。”
沈玹挑眉笑道:“就喜欢吃你吃剩的。”
沈玹笑起来的模样有些坏,令萧长宁感到新鲜。
她看到沈玹风卷残云地吃着东西,吃相并不粗俗,慢斯条理的,下咽的度却十分快,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地吃过饭了。
“你会在宫里待多久?”
见沈玹放了碗筷,她便拿了贴身的帕子给他擦拭唇角。
沈玹握住她的手道:“申时去养心殿面圣,回来陪你用晚膳。”
“晚膳之后呢?”
“和你睡觉。”
沈玹拿起搭在榻边的外袍披上,扣上护腕,系上腰带,又恢复了往日东厂提督的威严之态。
片刻,他回身望着萧长宁道,“明日清晨再走。”
萧长宁叹了声,眼底的不舍都写在了脸上:“此去一别,又是十天半月不能相见。”
沈玹倾身吻了吻她,说:“很快了。”
说罢,他端起官帽戴上,乌纱帽檐低低地压在他的长眉上,俊美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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