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珠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我就是气不过”
南玔没理她,转头挂起笑容,从腰间的兰色荷包里掏出几粒碎银放进了几个小太监的手掌心里,缓缓的道“劳烦你们跑一趟了,拿去喝口茶润润喉,圣上的旨意我们已知晓,等天亮我们便搬过去。”
小瓀子原本有些冷的表情也和缓了下来,他掂了掂碎银的重量,“还是南玔姐姐晓事。”
他顺嘴提醒了一句道“无央阁已经空置许多年了,姐姐可以先让宫人们过去清扫一番。”
南玔点头,“好。”
等人走了,天也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光线微微驱走了人们身上的寒意。
西珠拢紧了领口的衣襟,任由南玔拉着她走回去。
走到一半南玔突然停下了脚步,仰着头有些不清神色,带着长长的叹息。
“西珠,娘娘不在了。”
西珠攥紧了手,眼睛微涩,“我知道,你提这伤心事做什么。”
前边的女子比她高了一个头,用温柔的手掌轻抚了下西珠的脑袋,却又残酷的道“没有人会护着我们了,知道吗以后你再不警言慎行,妄自议论主子们,谁都救不了你。”
姜淮皇帝的这一手骚操作让其他观望的势力们也感到惊讶。
他们还以为三皇子会被抱给其他高位的妃嫔扶养,或者皇子们住的御行所。
结果最后居然被丢到了一个破落的旮旯。
来圣上对纯德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不是很上心啊。
宫里多的是菜下碟的人,见风使舵的能力让他们成为了一株优秀的墙头草。
尚局送到无央阁的贡例物品也从上等变成了下等,例如以前都是上好的紫貂毛皮,现在送来的都是粗糙鼠皮了,布也是其他宫里挑剩下的。
御膳房送过来的饭菜以前都是热乎的,现在直接便冷掉了,食材什么的更不用说。
暴脾气的西珠去拎饭盒想起南玔姐姐的训斥也只能忍着怒火问灶上的膳夫。
“没有别的饭菜了吗”
往日里一见到她就上来讨好的狗腿膳夫此刻悠哉悠哉的勺了料酒放进锅里,装傻充愣道“哟,这不是我们的西珠姐姐吗,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西珠又重申了一遍“我来拿饭,没有别的饭菜了吗”
狗腿膳夫拿起墙上挂着的毛巾擦拭了下手,嘿嘿笑出了一副憨厚老实人的样子,“这不是小的不给你换,实在是好饭菜主子们都取走了啊,咱也只能挑主子们剩下的。”
西珠“”
我知道了你就是欺负我们小主子还不能吃饭
谨国公侯府。
位于大堂高座上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他留着一把长长的胡须,丹凤眼上挑,浓黑的剑眉更是添了几分锋利之色。
虽上了年纪,但还能得出年少时享誉都城四大美男子的风流姿态。
右手下边坐着的正是不断拭泪的谨国公侯夫人,她衣着素白,头上也仅仅别了一根白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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