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正在荡漾,且集上难得人山人海,那些在孤苦岁月里,磨和陶的脸上,难得获得一时自由,所以象蜜蜂在巢,乱成一窝。
梁秋风弯着腰,两张青春的脸,贴得很近,一人一个粗瓷大碗,看着二分钱一碗的茶水,有意无意喝一下,这是不认识不熟悉两个人的:
梁秋风站在坡上,风吹得脸痒,吴如意在那里割草,镰刀刈草有声,咕哧咕哧,太阳灼热起来,谷雨之后,小麦拔节,草长得格外茂盛,鲜绿养眼,那不出名的小花野花,就开得海海漫漫,随处可见,吴氏日渐隆起的肚子遮挡不住,梁秋风眼眯缝,把她看成范尼,心就莫明惊诧起来,呀,脸上的孕斑,格外丑陋,梁春风离他不远,也在挥着镰刀,在这方面,男人的确不如女人,哥哥象棕熊一样笨拙,腚撅得象油壶,汗如雨下,范尼怎么啦?过去这么多日子,也没有回话?黄了?那牛怎么不再上赶着追一下?她象一根钉子,不知不觉被插在心里,他开始糊泛起来:范尼是不是也会因孕而丑斑层出不穷?那要经过些什么事?想到深处,觉着甜蜜。
“秋风,别干站着,这狗日太影(太阳),象蜜蜂一样蛰人,上完了就走了,劳食(饭)还没有吃,生产队下午还有事!”
差点儿忘说了,这梁春风在生产队当上副队长了,不管是芝麻还是绿豆,进去了,大小是个官。
“好嘞!
嫂子,不要再割了,我哥说……”
“听他放屁!
看这草多嫩多好,就生产队那点儿破,有队长撑着就行了,一个刚上任的副队长,就拿鸡毛当令箭,他要是干到大队书记,他能沾家?”
吴如意双手卡腰,头发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梁秋风,赶紧回去吧,你家来人了!”
有个妇女跑过来。
“是谁呀?”
话问得多余,心就咯噔一下,一粒沙子落心缝里。
“女的!
不认识!”
“哥,我……?”
“去吧!
心花已经在怒放!
指望你做事呀?就是个名!”
“你当年不也那样?”
吴如意又叹一口气,“你让你大先给批个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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