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笑道:“这两日宝哥儿睡的不大安稳,奶娘说孩子没事,二爷就给宝哥儿求辟邪的红绳去了。”
提到了孩子,吴氏倒是听的仔细。
刘氏挑眉笑道:“延轩待你们娘俩就是好。”
话锋一转,望向苏绿檀道:“绿檀,听说这些日侯爷都很忙,日日宿在书房,都不回荣安堂了啊?”
单单提起钟延光这事倒也没什么,拿出来跟钟延轩两个比较,就很打脸了。
不过苏绿檀从来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人,她娇娇一笑,到吴氏身边坐下,道:“侯爷立马要到五军都督府上任了,哪有不忙的?能者多劳嘛,无能的人总是要闲一些。”
刘氏面色一僵,笑都笑不出来了,她的儿子没出息哪个不晓得?还用苏绿檀特特提出来说?
房氏作为三房媳妇,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气,又一心想着讨好婆婆,索性跟苏绿檀两人对上了,她回嘴道:“那都是男人们的事,要我说女人呐,还是枕边人知冷知热的才好,夫妻两个再生育了孩子,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比做玉皇大帝还快活。
要不怎么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这一番话得罪的可不止苏绿檀一人了。
吴氏嫁进来也有一年了,肚子里也是没有动静,韦氏虽然不逼迫磋磨她,旁人的闲话也是难听的,她失落地低下头,钟延泽悄悄握上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苏绿檀眼神凌厉地看向房氏,打量了她一眼,盯着她头上的簪子道:“这鎏金簪子妹妹戴的也有两年了吧?怎么褪色了还在戴?二弟这般疼你爱你,没给你置办新首饰?哎呀,我怎么记得,前儿还看到你屋里那两个宠妾都戴上了金绞丝虫草簪?”
房氏的簪子并没有褪色,苏绿檀也没有看到过红紫堂俩妾侍到底戴没戴金簪。
房氏生育孩子,钟延轩哪里素得住?前后纳了两个小妾,一个清秀乖巧,一个貌美出挑。
苏绿檀知道钟延轩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异思迁,本性难移,房氏又善妒,所以她笃定自己肯定没猜错,钟延轩的银子没准儿都花在了两个妾侍的身上。
房氏气得脸孔发白,她生完宝哥儿不到一年,身材还没恢复过来,丈夫这一年来在她房里过夜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苏绿檀瞧着房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全部猜对了。
论牙尖嘴利,她从来就没输过!
房氏手都在发抖,脑子晕乎乎,下意识就以牙还牙,盯着苏绿檀头上的玉簪阴阳怪气道:“侯爷疼你,你这玉簪肯定是侯爷送的吧?不对,肯定不是侯爷送的,你生辰侯爷都没送你什么,平白无故的更不会送你簪子了。
嫂子这簪子哪家铺子买的?倒是好看。”
苏绿檀过生辰的时候钟延光只送了根木簪子,房氏当然不知道内情。
苏绿檀唇边扬了个璀璨的笑,道:“不巧了,就是侯爷送的。
虽没什么特别的,到底是他一片真心,戴也就戴着了。”
吴氏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了,她瞧着簪子上的雕花嗔道:“还说没什么特别,我看雕工实在不错,咦,还是镂雕的玉簪?嫂嫂能不能给我瞧瞧?”
苏绿檀把簪子拔下来,递到吴氏手上。
吴氏外祖母家木雕生意做的出名,请的师傅京城一绝,她也对雕刻方面的技巧略通一二,她摸着玉簪道:“簪头玉质自然莹润,洁白细滑,器表打磨精细,器型光泽规整,包浆自然厚亮,品相优美。
光是工艺就属上等了。”
钟延泽也拿过玉簪把了把,玉质温润细腻,镂雕而成,呈半透明状,触之升温,他道:“不是普通的白玉,是品质最好的和田玉里的羊脂白玉,稀有珍贵,价值千金。”
说罢双手奉上,递到苏绿檀手中,钟延泽道:“嫂嫂仔细佩戴,摔了就可惜了。”
苏绿檀拿回簪子,让丫鬟给她簪入发,回想起钟延光把簪子送她时的随意之态,一脸讶异道:“我瞧着玉质不错,只以为多少要花费些银子而已,不曾想竟是这么个宝贝?哎呀,估计是跑遍了京城精心挑选,费尽心思才得来的,真真是难为他那么粗心的人,还有这番细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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