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只是想见见罢了,她却总要逼他。
逼到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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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京城降了场秋雨,天更凉了。
秦婠从丰桂堂回来,小碎跑着进屋,一边抱怨下雨,一边将沾了泥水的衣裙褪去,只余浅青的寝衣与绸裤,转进屋内去拆髻卸簪。
雨天阴沉,拔步床里更是昏暗,隐隐约约的,有男人坐在床榻之间,脸掩在雨过天青的纱帐里看不仔细,她拆了簪散下发,头也不回道:“你不是说今日不回来用饭?”
床上的人没吱声,只有目光,紧紧粘在她身上。
秦婠转了转被发髻压得酸沉的脖颈,起身走到桁架前取下身男人衣裳,笑道:“你回来得正好,给你做了身新衣裳,你试试合不合身。”
说着她展开衣裳朝拔步床里走去。
走了几步,她没听到沈浩初出声,心里奇怪:“你怎么不说话?傻呆呆坐着?”
床榻上的人似乎动了动,秦婠在离床榻三步之遥时停了步伐,目光从衣裳移到床上。
床上的人穿素白的衣,不是沈浩初早上的衣裳,她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不妨那人伸手攥来,把她一把扯了过去。
“你……何寄?!”
秦婠失声惊叫。
何寄目光冰冷,打量着屋子,也打量着她。
她被他紧紧箍住手腕,捧的那身衣裳落到地面。
她的卧房,他已记不起来,不过今日再见,却勾起些许旖旎。
床上的淡香与她身上如出一辙,软榻烟帐,她的身影时隐时现,软语娇笑间全是对另一个男人的温存体贴,如果没有那些错过,那今天这一切,都是他的。
“放开我!
你怎会出现在此?”
秦婠变了脸色。
何寄身上有浓烈酒味,眼神也极陌生,她情不自禁想到上辈子新婚夜,一阵恐惧。
“这是镇远侯府,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要如何进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何寄眯起眸看她,天色太暗,他看不清楚她,便将人拉近一些,又引来她的惊叫抗拒。
秦婠挣脱不去,只好往外头张望,秋璃听到她的声音,已询问着跑进来,何寄却早有准备,手中抛出一物砸在秋璃身上,秋璃应声而倒。
“你想叫人进来看到我们这般模样?”
他又笑出讥诮。
“你到底想怎样?”
秦婠惊怒交加,额间已滚出密汗。
“不必害怕,我只是来与你辞别的,说几句话就走。
坐。”
他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要她坐下。
秦婠哪里肯,只道:“你有话要说只管递帖进来,这般行径与盗匪有何分别?”
“你肯见我?没心没肺的女人,我做再多,你却连见都不肯见我。
既然你不见我,只好我来见你。”
何寄笑笑,不以为意,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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