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璃,你让奉嫂煮锅羊肉,再收拾两盒果子,拿两坛好酒,明天送去云庐。
我这忙得脚不沾地,把春闱都给忘了。
如今春闱结束,宁哥哥也该回去,送点酒菜慰劳一下他,权当我这做妹妹的心意了。”
秦婠想着,又同秋璃说起另一事来。
“那段公子呢?”
秋璃问她。
“段公子自有四妹妹操心,你还怕他短了吃食不成?”
秦婠打趣她。
秋璃“嗤嗤”
笑了,一边替她摘耳珰,一边道:“四姑娘也嫁出去了,夫人才算真正能歇歇。”
二人正聊着,蝉枝忽来禀事。
“夫人,按您交代的,我去找夏茉打听过二老爷的行踪。”
秦婠坐正身体,面上笑容一收:“说吧。”
当初无意间放到二房的人,今天终于派上些用场。
“夏茉说这半年来二老爷确曾在暗中频繁接触雁歌姐姐,似乎有意收她进房纳为妾室,不过老太太曾放出风来,绝计不会让雁歌嫁给家里几位爷为妾,所以目前为止二老爷还没敢向老太太要人。”
蝉枝低声道。
雁歌是沈老太太身边最贴身的丫鬟,其重要程度仅次于徐嬷嬷,手里握着老太太的库房钥匙,对老太太的事十分熟悉。
如果田契不是从老太太手上流出去,那就只可能是有人偷走田契。
“二老爷还常常往雁歌姐姐家里跑,送些尺头首饰过去,好些人都看到雁歌姐姐的老子娘陪着笑送二老爷出来,外头都传二老爷看中雁歌姐姐。”
蝉枝又道。
秦婠解下手镯,思忖出声:“嗯……”
“另外夏茉说了,二老爷与二太太如今关系非常差,二老爷几乎不去二太太屋里,都在几个姨娘屋里宿着。
前两月两人还大吵一顿,听说是二老爷管二太太伸手要钱,二太太一文钱都不肯给。”
蝉枝继续说着。
秦婠却是清楚二叔沈从海的钱银状态,沈浩初离开前肃清沈家,就已将沈从海在外的情况查个底朝天。
沈从海在外头本就喜欢挥霍,年前又染上赌石的嗜好,跟着几个玉石商人瞎混。
据崔乙查探的消息,沈从海因为赌石已经欠下大笔银两,被几个玉石商联名追债,时间就刚好是他向宋氏伸手讨钱的那会。
这事二房没人敢告诉老太太,怕老太太知道了动怒,一直都还瞒着,以为瞒得滴水不露,岂料早都在人眼皮下了。
“行了,我晓得了。”
秦婠听完蝉枝所言,便要遣她下去,却见她脚步犹豫,就又问道,“怎么?还有事?”
“夫人,夏茉托我带两句话给您。
她说她后悔离了您,后悔当初没听您的教诲,如今在那边院里每日担惊受怕,生不如死。
她也知道自己回不来了,只是夜夜都记起夫人从前恩情,还有蘅园姐妹,每常思至泪下,如今只盼夫人身体康健,万事顺心,便余愿足矣。”
秦婠正从秋璃手里接过绞干的热帕,还未盖到脸上动作便停下,露了丝笑。
谈不上是嘲讽还是开心,蝉枝觉得那笑更像是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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