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现在声势很猛,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地方拼不过的金家的,那无疑只有业内地位了。
临江市的餐饮市场近些年竞争激烈,寻香宴虽然势衰了,可毕竟是老品牌,底蕴在那里,如同老王那样的老饕就很吃这一套。
前几年沐合公馆做不起来,程家就没少买宣传拉踩,靠打败本地老牌来设立自己“餐厅中的奢侈品”
称谓,如今本地年轻食客们提起寻香宴总觉得门庭冷落的印象,程家功不可没。
这次程家搞那么大的阵仗,感情是想彻底坐实这个“奢侈品”
的地位啊。
寻香宴的周年,外头却只能听到沐合公馆的名字,是挺可笑的。
金窈窕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问起这事儿,金父沉默了一会儿,让她不用操心,明显早就知道了,却不打算告诉她,只自己忍着被挑衅到头却无法还击的苦闷。
金窈窕以前根本不插手家里的生意,因此还真不知道有过这茬纠纷,但现在回忆起来,她回国以后,寻香宴确实是没再开了。
她叹了口气:“爸,你应该告诉我的。”
金父还是那副装出来的不在意:“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告诉你干嘛,除了让你心烦。”
“我心烦什么?”
金窈窕这会儿才是真气定神闲。
她回到寻香宴,屠师父果然在骂徒弟,扒拉着案板上的蓑衣黄瓜来回挑剔。
金窈窕洗干净手后把那遭人嫌的黄瓜拎着丢掉,示意快哭的徒弟们哪儿安全躲哪儿去,小徒弟们一哄而散,屠师父泡菜似的老脸黑漆漆的:“嘿!”
金窈窕也不理他,打开还在用小火慢炖着的大汤锅,隔着蒸汽闻味道就知道肉炖好了,取了个大钩子从里头捞出块牛排骨来。
香味冲得满屋子都是,牛排骨已经炖到酥烂,在钩子上颤颤巍巍的,骨头随手一抽,就整根取了出来。
金窈窕挑了把刀,三两下将肉切好,递给屠师父:“尝尝。”
屠师父气得够呛,也想不搭理她,可肉香钻进鼻腔,他终究没忍住夹了一筷。
炖肉的卤料是金窈窕精心调配的,上好的牛排骨,被浸煮成丰盈的棕黄色,瘦肉纤维松散,肥肉剔透晶莹,包着骨头的筋膜软糯可人,一口咬下,混着卤汤的浓郁,肉质丰盈,既不过软也不干柴,美味到简直无可挑剔。
金窈窕问:“怎么样?”
好吃,从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牛肉了。
屠师父一边嚼一边气消了:“哼!”
金窈窕抱臂看着他:“叔叔,我不是在跟您过不去,您骂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力气留着怼程家不好么。”
屠师父眉头一竖:“我倒是想怼呢!
我上哪儿怼去!
他们家搞事情阴招一套套的,谁搞得过他们!”
金窈窕笑了一声,抬手打了个电话:“喂,爸,你通知一下,店庆那天铭德大院所有分店都准备好足够的炖锅,除了优惠酬宾以外,我们现场卤牛排赠送顾客,以寻香宴周年庆子品牌庆祝的名义。”
“还有。”
她问,“我记着有一家铭德大院开在沐合公馆他们家附近是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金窈窕越满意:“很好,就那家店,阵仗搞得再大一点,反正铭德大院是平价品牌线,就做个户外烹饪区,您找人跟管理部门打好招呼,做好安保,能吸引多少人就吸引多少人。”
她挂断电话,看向屠师父:“这招够阴吗?”
屠师父已然听呆了。
金窈窕挑了块牛肉,慢条斯理地夹进嘴里:“姓程这一家暴户,也不看看寻香宴现在是谁在管。
坏我的事情,找不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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