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的厕所是旱厕,就建在操场边儿上,但不靠近这堵墙。
所以说是来上厕所……闫寒也就这么一说,这老师也就这么一听。
因为经常聚众闹事,这学校的不良少年就没几个会将老师放在眼里的。
倒不是说什么会正面刚,就摆出一脸不服管教的表情,那架势你要说就说吧,反正我没错。
但闫寒的认错态度就很好了,出乎意料地好,再配上他这张让人看了就赏心悦目的脸,这名老师竟然说不出重话。
外加上到底还没正式上课,人也不是翻墙翻一半被他抓到的,老师就算想责怪也有点牵强,他只好说“回去上课吧,马上打铃了。
回去就把校服给我穿上!”
“唉,知道了。”
闫寒应了一声,直接跑步前进,穿过了一整个操场跑回到了教学楼。
说来也巧,他刚刚跑回班级上课铃声就打响了。
之前已经趴窗户看见出现在校园门口的他的同学这会儿见他进屋,都忍不住抻脖子张望起来。
在一阵抽气声和窃窃私语中闫寒表情平静地走进教室,过去了许多年,他早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座位在哪里,索性的是他还记得以前坐在自己前面的是谁。
目光在教室内逡巡了一圈,闫寒最终找到了自己座位,平静地抽出椅子坐了下来。
然后他掏出被他塞进书桌里的校服,把外套套在了身上,规规矩矩地将拉锁拉到脖子以下几厘米的地方,随后开始打量自己的书桌。
这教室的环境跟麓泽高中的也没法比,桌椅还是纯木头做的,上面被几届学生用刻刀或是油性笔留下了不少痕迹,桌面凹凸不平。
上面零零散散地摆放着几本书,都挺新的,看上去就没怎么被人翻过。
闫寒随便抽出其中一本,将之翻开来看,过去学习的老旧记忆铺天盖地地漫了上来,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书本的棱角,突然很怀念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跟大林哥坐同桌的那几年。
第一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比闫寒晚一步来到教室,现今天的同学异常活跃,进门后还组织了一下纪律,这才开始上课。
闫寒也跟着抽出了英语书,将书面展开。
这年代书本的大小和格式跟他后来学习的还不一样,里面的内容变化倒是不多。
翻到老师要求的那一页,看了眼课文的标题,闫寒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课文他仍然闭着眼睛就能背出来。
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去怀念过去,他前面的同学将英语书立在桌面上,身体向后靠,用书本压住嘴唇,偷偷问他“听说刚才你被唐哥那伙儿人叫去了,没什么事儿吧?”
问话的这个是闫寒以前的兄弟之一,名叫潘勇,人长得虎头虎脑的但十分讲义气,后来包括闫寒辍学后他们都是有联系的,闫寒现在回来就是想见见这些兄弟。
“没事。”
面对潘勇的关心,想想从前,他几个兄弟还因为跟他关系走得近而被唐哥盯上,很是被找了一番麻烦,闫寒想了想说“大勇,下课后把标子他们都叫上,在操场上等我。”
“好咧。”
一听这话,潘勇摩拳擦掌,“咱们是要跟唐哥干一下吗?”
唐哥一直在学校里横行跋扈,仗势欺人,潘勇他们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都看不上他。
谁知被唐哥盯上的闫寒是个不服软的狠角色,不仅不服软,还越战越勇,时间久了就有一群小伙伴自愿跟着闫寒,形成了个小团体专门跟唐哥对着干。
但小团体无权无势,单凭一个越来越会打架的闫寒显然无法跟唐哥那种有关系的人斗。
最后他们反而被唐哥钻了空子,唐哥将他们的一个人扣下,逼闫寒就范。
后来打了起来,因为声势闹得很大还闹进了局子里,闫寒就是因为这件事退了学。
本来闫寒今晚就走,他走以后这里的事就都与他这个人无关了。
但考虑到这个时间线的兄弟也是兄弟,到底都是一起共过患难的,便决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还是想趁今天有时间给这帮兄弟们专门开个小会,哪怕是训练下格斗技巧也好。
“干什么干。”
闫寒说,“叫你叫人就叫。”
“行,知道了。”
潘勇很好说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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