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夏小乔:“……”
她不由再次抬头,看看那朵随风变幻形状的乌云,觉得也没什么啊,既没看见传说中的电光,也没看出要下雨的架势,压迫感已经比刚刚在无色谷时轻多了呀。
辛师侄还真是胆小,夏小乔自己嘀咕着回去洞室,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的顶着,便没什么心事的该干嘛干嘛,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入定不久,外面就雷雨齐至。
惊雷怒吼着在乾辰洞四周滚落,震得地面颤动,连洞室内的家具都移了位。
夏小乔在入定中隐约有所感觉,可还没等她收功停止吸纳灵气,就觉四周灵气忽然剧烈波动着向同一个方向涌去,她猛然睁眼,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声在耳际爆响,吓得她浑身一抖就跳下了地。
难道慕元廷眼下就要突破?她忙穿好鞋子跑出洞室,却一出门就看到师尊慕白羽正站在慕元廷门外,忙走过去,还没等开口,慕白羽已经抬手制止了她。
“呆在这别动。”
夏小乔听命站到慕白羽身后。
即便隔着厚厚石壁,也能感觉到慕元廷紧闭的洞室内气流涌动,她不由担心慕元廷会像上次在倚梅山庄一样,突破之时将整个洞室也掀翻。
不过乾辰洞依山势而造,他们现在其实是在山体里面,如果慕元廷突破真的连半面山体都能掀翻,那未免太过不可思议,相比起来,外面的风雷怒吼其实更该担忧一些。
尤其师尊只静静站着,似乎并未做任何布置,她也看不出师尊有没有布起结界,就更惴惴不安了。
整座洞府之中,除了一前一后站在走廊里的师徒二人,只有一个正坐在里面运功突破、造成这一切异象的罪魁祸首。
说安静,洞内毫无人声,可四处又充斥着一声比一声更可怖、距离更近的雷暴;说师徒相伴,夏小乔却觉得她虽然只与师尊隔着一步之遥,却好似她正独自一人站在旷野抵抗天道雷劫,禁不住心中颤栗、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慕白羽忽然一挥袖子,带着夏小乔向厅中退开,接着她只觉一阵强劲气流直扑面前,那气流充斥着浓郁的灵气,却又有如实质、锋利似刀,让人不自觉想要运功抵抗。
慕白羽带着她退到厅中便向左一闪,澎湃的气流却径直冲向走廊正对着的洞府大门,那大门设有禁制,连慕元廷这样的金丹真人都不能凭蛮力打开,如今承受气流正面冲击,不过几息之间,就已经开始剧烈震动。
与此同时,洞外雷声越发频繁而动人心魄,夏小乔被这几乎没有间歇的雷声震得心神俱颤,已有些恍惚。
慕白羽却无暇顾及于她,默念口诀打开洞门,让气流倾泻而出后,又立即关上了洞门。
只是这么片刻之间,夏小乔已经足可看到外面暴雨如注,或紫或蓝的电光将洞府门外照的亮如白昼,狂风带着树叶卷成漩涡到处肆虐,原本如静谧如桃源一般的乾辰洞外一片狼藉。
她还没回过神,慕白羽已经又拉住她往回返,径自迎着仍在四溢的气流回到慕元廷所居洞室之外——此时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间洞室,因为整面隔着走廊的墙壁已经变成一地石屑残渣。
慕元廷倒是还好好坐在石床上,双目紧闭,仍在运功,房内其余物品也大多看不出本来面目,混乱处与洞府外面可堪一比。
“去元廷身边坐下,运转心法入定。”
慕白羽推了夏小乔一把。
夏小乔一愣:“师尊?”
“快去!”
慕白羽又推了她一把,“这是难得的机缘。”
夏小乔勉强靠近石床,已经觉得不知被什么压迫的无法呼吸,慕白羽走过来塞给她一颗丹药,让她立刻吃下,她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可是外面电闪雷鸣,她哪能做到专心入定?夏小乔虽然坐到了石床上,摆好了入定姿势,却仍被雷声所扰,无法专心,慕白羽见状,终于布起结界隔绝雷声。
虽然这种雷劫并非人力可以完全隔绝,但通过结界传进来后,雷声至少不再那么惊心动魄,加上他给夏小乔服用的丹药起效,总算能让夏小乔专心运转心法了。
夏小乔入定之后就发现身周灵气充裕的吓人,幽光连成一片,已经形成光的海洋,她心法运转的速度也比平时快得多,灵气正以一种从所未有的速度涌入经脉、冲入丹田气海。
而这还只是开始。
她渐渐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心法运转,吸纳灵气的速度也快到她能承受的极限,夏小乔感觉到全身经脉在奔涌的灵气冲刷下开始隐隐作痛,丹田气海正极速把灵气转化为真气,灵气与真气在气海中纠缠不休、渐渐壮大。
她觉得经脉各处越来越疼,丹田内也似乎要撑不住灵气和真气的共同冲突,已经快要爆裂开来,一种熟悉的痛不欲生之感涌上心头。
是了,上次在倚梅山庄被那老梅树精缠住,呼吸不过来时,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瞬间!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要突破了吗?还是要死了?
好痛,好痛,她想停止,可心法根本不受她控制;她觉得无力呼吸,似乎整个人已经软倒,可实际上她的身体仍维持着打坐的姿势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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