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手抚上脸颊,他不由自主把脸往那里靠了靠,可眼前越来越模糊,嘴里说什么,再也不是自己能控制。
药效发挥得很快,转眼间,惊蛰脖子一软,沉沉睡去。
凌晨时候开始发烧,十九一直守在惊蛰身边,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额头滚烫,却睡得极熟,十九晃他起来喝水,他也不动弹,可身子明显是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十九把药箱倒空,摸索着把惊蛰标明了是感冒药的药片取出。
该吃多少片他还是看得懂的,无奈扶起惊蛰,那人却喂不进药去,一张嘴被扒开,完全不配合吞咽。
十九无奈,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把毛巾浸湿,放在惊蛰额头。
他怎么明白要用凉水浸毛巾,怕惊蛰被凉到,反而浸了温水。
惊蛰烧的越来越重,呼吸像破旧的风箱,十九有些慌了,用舌头舔他干裂的嘴唇,可他呼出的热气都是干的。
他从来没照顾过病人,惊蛰身体不差,偶尔犯一次鼻炎,自己就能搞定。
这一下子可真是慌了,惊蛰的手心冰凉,手腕却滚烫,整个人烧得委顿下去。
看着惊蛰一张脸越来越惨白,他几个深呼吸,给惊蛰穿好衣服,背他去医院。
从研究所逃出来之后,他一直畏惧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可现在顾不得那些。
凌晨三点根本打不到车,他背着惊蛰一路跑到医院,心里紧张之下,根本描述不明惊蛰的情况,反倒让值班医生以为惊蛰是什么重病,忙叫十九把人抱进急诊室。
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医生放下心,却皱着眉头斜了十九一眼,状若不经意地问:“他跟你什么关系?”
十九乖乖听从吩咐,在外头一律回答:“他是我哥哥。”
医生歪着头看了他足足三秒,冷笑一声:“他是你哥?是你把他那地方给伤了的?”
十九不明白:“哪里?”
“不包括约肌严重拉伤,伤口都没有处理,化脓了,你说会不会引起高烧?”
医生瞪他一眼,嘟囔着胡闹之类的话,忽然问,“他怎么还不醒?”
一般人被这么检查,早该醒了,可惊蛰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睛越闭越紧不算,连句胡话都没说。
他扒了扒惊蛰的眼皮,狐疑地看着十九:“他吃什么东西了?”
“睡不着的时候,吃了几片药。”
“几片?”
“四片。”
医生皱皱眉:“四片什么药?安定?”
“我不知道。
我不认识上面的字。”
十九努力回想,沾着水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英文字母,“是这么写的……”
医生把那几个英文拼了拼,大惊失色:“这种进口安眠药一片就够睡一天,他吃了四片?这是要睡死啊?”
十九也跟着惊慌万分:“那……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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