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和九重彦人一起走过来的人是他的前辈,十年前的满贯得主。
九重彦人动用了很多关系才找到对方,告诉他自己这边有个很好的网球苗子,希望等这孩子上初中后就跟随对方学习。
锦织越——那位网球职业选手转职专业教练的男人不出所料对他口中的天才有了兴趣。
他曾经也是一位备受瞩目的选手,在退役后热爱发掘各种年轻的苗子来训练。
从客观角度来说,锦织的用词十分得体,并没有因为对话者是个男孩而敷衍他。
并且他也十分亲切,锦织并没有选择听从九重彦人口中更加浮夸的形容,而是和他单独、面对面的对话着。
他先是问了九重鹰学习了多少年网球,得到了一个惊异的数字后挑着眉,讶然道:“你比我还早一年。
我是从五岁的时候开始接触网球的。”
他又礼貌的询问了他的训练计划,还有他在练习中受到的挫折——九重鹰用一种第三者般冷漠的视角讲述了这些,谁也不知道他实际上是在胡说八道。
什么我很喜欢网球啦,网球交给我很多道理啦,打网球很快乐啦,战胜对手很有成就感啦——
皆为谎言。
但实际上,在这几年,符合‘挫折’这个词的定义也只有他无法拒绝来自父亲的要求。
九重鹰抬眼越过锦织的肩膀看向旁边的父亲,他不会让他说出来的。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又涌起一种难以控制的恶念,就像是魔鬼在耳畔窃窃私语,在小声呢喃。
——说出口吧,让这个男人被架起来下不来台阶。
那时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九重鹰没有控制这种恶念的扩散。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知道不能做什么就越想尝试什么。
积攒的情绪正在反弹。
他压抑了多久,现在就有多少涌上心头。
灯光很晃眼,视野中光圈叠加,几乎有种整个人赤裸着被暴晒在太阳下的错觉。
他微微晃神,流畅的语句也突然断片结束。
锦织将断句当做男孩讲述完的表现。
他面部呈现出的状态表露他正在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那么,鹰,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
比起本人,九重彦人倒是恨不得冲上来替他回答“不介意!”
九重鹰在他的热切目光下突然紧紧闭起嘴巴。
他灰色的眼睛被挡在半垂的睫毛下,化成模糊不清的一团灰雾。
锦织好脾气的笑了笑,只当他是害羞默认。
“鹰,你喜欢网球吗?”
他顿了顿,“要来和我学网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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