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树哪里肯依,道:“大哥,你只点了仨菜那哪行?那不是瘸……”
他想说“那不是瘸腿吗?”
可忽然想起,李友朋腿有残疾,正是个“瘸子”
,赶忙不好意思地笑着改口道:“怎么也得俩凉俩热成双呀。”
李友朋道:“兄弟,多了咱吃不了,多浪费?那是何苦?再说了,‘官三民四’,仨菜有什么不好?”
韩玉树见李友朋如此讲,也只好依了。
伙计唱声“好嘞”
,转身而去。
趁等菜功夫,韩玉树对李友朋道:“大哥,你先坐着,我去洗把脸。”
说着,起身往外走。
李友朋笑了笑,道:“你是该去洗把脸了。”
望着韩玉树的背影,又道:“把头也拢一拢。”
不片刻,伙计将俩凉菜和酒端上来,又给斟满酒,道:“客官请慢用。”
李友朋客气地点了点头。
伙计刚走一会,韩玉树便回来了,他洗了脸,整了头发,比刚才好看多了。
李友朋道:“你就该这样,每日收拾收拾自己,不然,人家真把你当成了疯子。”
韩玉树坐下来,叹声气,道:“大哥,都这个熊样子了,还收拾什么?糊弄着过一天算一天吧。”
李友朋道:“兄弟,你才三十多岁,怎能这样颓废下去?要振作起来,再成个家才是。”
韩玉树摇了摇头,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道:“大哥,成家有什么好的?哪有这样舒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操心费力,多自由自在?”
李友朋道:“你现在自在,可到老了怎么办?谁来给你养老?”
韩玉树心想:大哥,你可别提养老的事了。
你有两个儿子,不还是身无分文吗?但他又不好这样说他,只得岔开话题,道:“大哥,咱不说那些,来,咱喝酒。”
说着端起酒盅。
李友朋也端起酒盅,与韩玉树碰了杯,各自抿了一口。
二人慢慢地喝着酒,吃着菜,说着话,好不惬意,往日的烦恼早已跑到了九霄云外。
几盅酒下肚,两人都有些兴奋,话更多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韩玉树一手举着酒盅,一手比比划划,带着几分酒意,笑道:“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这钱没敢花吗?”
李友朋听了不好意思的道:“不知道。”
又问:“为什么?”
韩玉树一副后悔的样子,道:“大哥,是因为我做了件错事,对不起你,所以我才留着,等你来我这儿时,我请你喝酒,向你赔罪。”
说着,向着李友朋举了举酒盅,道:“来,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李友朋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酒盅,疑惑的道:“咱俩生死一场,你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再说,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呀?!”
韩玉树一边拿着酒壶给李友朋斟酒,一边神神秘秘的道:“大哥,你不知道……”
眼见着还没给李友朋斟满,酒壶里就没了酒,他使劲控了控,酒壶干脆一滴酒也不滴了,于是大声喊道:“小二,快拿酒来。”
李友朋见韩玉树有了酒意,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便边用手示意边道:“行了,行了,咱不喝了……”
韩玉树正喝到兴奋处,再说,他还有好多的话没讲出来,心里憋得慌,哪里肯罢休?一扬手,毫不客气的道:“不行。
你是大哥,今儿说了也不算,咱得喝个痛快……”
伙计又送上一壶酒来,韩玉树抓起酒壶给李友朋添满杯,又倒满自己的。
放下酒壶,两眼直直地盯着李友朋,边用手比划着,边即认真又神经兮兮的道:“大哥,你给我说……说实……话,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李友朋被韩玉树一问,不免心里苦楚上涌,想向韩玉树诉说,但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能败坏孩子们的名声,又咽了回去,犹犹豫豫的道:“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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