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他回头,与这个突然插嘴的老爷爷打个照面。
老爷爷上去七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双眼睛特别黑亮有神,稀疏花白头发,眉毛很淡,皮肤很白,满脸皱纹,尤其是人生气时会有的皱纹纹路,像是已经刻在他的脸上了,即使他面无表示时上去也像是在不高兴。
他拄着拐杖,身材岣嵝瘦削,穿着件棉麻布料的格子衬衫,花纹样式像是上个世纪传下来的老古董。
周念注意到他的牙齿很整齐健康,不是假牙,指甲也没有一点脏污,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他通身的打扮着不富贵,但是很整洁体面。
周念不认识他,却莫名地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眼熟,仿佛他们早就认识了,或是在哪曾经见过。
周念一向是敬老幼的,但那是对慈祥和蔼的老人,对眼前这个上去凶巴巴、不客气的老人家,周念仅回以强硬的眼神,说“你偷听我说话。”
老爷爷理直气壮地说“没偷听,我正大光明走到这里,是你自己说得太大声了。
我真是不理解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连摘除腺体这么严重的事都能挂在嘴上用以调情,简直不可理喻。”
周念可没兴趣听从一个陌生人的教训,听孔里传来沈峤青的关心“怎么了好像有人来了”
周念当着那老爷爷的面,径直说“是啊,来了个不认识的老头儿,自顾自来时骂我。
根本不认识他,他说得好像他是我爷爷一样。”
“先不说了,我挂了,改天跟你聊。”
周念挂了电话,他环顾四下,觉得除了老爷爷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了。
老爷爷脸上的生气纹更深了“跟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周念一脸无辜“可我又不认识你。”
周念绕开他,打算离开。
老爷爷嫌弃地着他,像是在某种病菌。
周念忍不住回头两眼,那个老爷爷拄着拐杖,弯下腰去,捂着胸口开始破碎地喘气。
周念无可奈何地折返回去,扶住他,问“你怎么了”
老爷爷脸色惨白,不停发抖,说不出话来。
老爷爷用枯树般的手抓着他的胳膊,把身体重量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发抖地在摸口袋,周念帮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了药瓶上写的服用剂量,倒出两颗药,帮他吞服下来。
然后扶着他,就近找了块景观石,权当座椅,让他坐下来。
老爷爷稍微缓过一口气之后,对他说“谢谢,我没事了,你走吧。”
真是个倔老头。
周念想,也不客气地说,“行,那我走了。”
走远以后,不知为何,周念回望了一眼,他遥遥地望见老爷爷还一个人坐在那,上去孤独而暴躁。
周念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大哥就问他“你怎么上个厕所上了那么久”
周念拿现成的事来编织谎言“哦,我有点迷路了,然后遇见了个老爷爷,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我陪了他一会儿。”
大哥扭过头凝视他,欲言又止。
周念拿了个甜甜圈过来,咬一大口,说“怎么了”
周尧“算了,没什么,你好好吃饭,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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