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聿看着她好似盛了星河的黑眸,眼中有快要满溢而出的期待,稍微松零口:“看看再。”
阮雪倾全权当他默许,脸扬起明媚的笑容,笑盈盈的望着对方,“那我等你,哥哥。”
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叶,俩人进别墅时碰巧撞见了从公司回来的阮盛年,不由得一怔。
反倒是对方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先行开口:“怎么在外面待着?”
“陪卿卿玩了会秋千。”
陆时聿同阮盛年讲话时一向敛着性子,声音偏冷,即便共同生活了近二十年,也有种无形的隔阂。
毕竟他的母亲阮秋烟是爱女的阮老爷领养来的,同阮盛年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自阮老爷去世后俩人便少有联系。
可惜阮雪倾实在不是接管公司的料,阮盛年退而求其次想培养陆时聿、便将他一直留在身边。
只要能对卿卿这个妹妹好,自己也就不计较了。
结果没料到陆时聿不听从安排,考了菀大的医学专业,而后直接进了菀城第一附属医院当起主治医师。
正因如此,俩饶关系从某起开始有了难以言明的变化。
阮盛年并没留意陆时聿对阮雪倾称呼,只瞥了眼仍旧微摆的藤绳,余光中忽而落进和临幢别墅相通的那扇门,“卿卿,你去问问斯言要不要来吃晚饭。”
“他刚回菀城,又自己一人在这边住,肯定有很多不便。”
“没事多关心一下人家,毕竟你们也算青梅竹马。”
“哦。”
阮雪倾下意识同身旁的陆时聿对视,他冷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鸦羽般的长睫敛着、半遮住漆黑的眸子。
不由得咳了两声,“突然叫沈斯言的话,会打扰他吧。”
“而且家里的食材都是现买的,凭空多做几道菜出来、有点为难厨师了。”
她不想让陆时聿不开心,更重要是不想让这两男人出现在同一空间内。
阮盛年略感奇怪的瞧了眼自家一向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但并未多想,只重了几分语气不许反驳,“斯言不会介意的,你只管喊他就好。”
不听劝的老头。
阮雪倾在心底默默嘟囔了一句,而后捏了捏陆时聿的手臂,转身去了沈斯言的别墅。
还惦记着前院中的两只猫,她走到猫爱藏的角落里学了几声猫叫,半晌也没听见回应,有些奇怪。
沈斯言不是猫胆不肯进别墅吗,难不成跑丢了?
她又转了几圈,放弃后按住门廊的按铃,隐约能听见屋内透过的悠扬铃声。
半晌却无人应答。
确认对方不在家,阮雪倾抬手拍了拍胸,幸阅逃过一劫。
她暂时不想再经历俩人那种窒息的对峙感了。
阮雪倾快着步子回了阮家,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被男人如数收进眼底。
沈斯言站在二楼位置最偏的房间里,透过窗子便能瞧见自家和隔壁前院的大部分景色。
自然,被装饰成淡粉色的藤蔓秋千也是。
他抬手,指骨抵住金属镜框一推,一双雾灰色眼睛似蒙上一层雾,神情难以分辨。
男人像完美的雕塑般在窗前站了良久,圆润漂亮的指尖交错着解开系得工整的衬衫衣领,忽而笑开。
“看来卿卿不像时候一样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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