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拆解不开,反落了一身不是。”
温姨妈瞅了他半晌,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你姨母恨他们恨得像是拧了个死结。
都一把年纪了,何苦来,我倒是怕她把自己气病了。”
养谦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么多年了,脾气难道说改就改了?”
温姨妈回头看看床上的琉璃:“罢了,我也不操那心,只盼太医把你妹妹治好了,我这一生的心愿也都足了。”
养谦道:“母亲只管放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
温姨妈听了这句,不禁笑道:“你提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今儿跟太医一块儿来的,有个什么吏部的侍郎,姓郑的,为人真是风趣和善。”
养谦说道:“礼部侍郎郑宰思?”
温姨妈道:“你也知道?看他的年纪也并不大,没想到竟这样了得,已经是正经的三品官了呢。”
养谦平日里听了不少郑宰思的不羁传闻,倒是不好跟温姨妈说,只道:“他的出身是荥阳郑氏大族,这种贵族子弟,从会说话时候就会交际,这位郑侍郎又是个有名的聪慧过人的,将来的前程只怕还在这府里四爷之上呢。”
当夜,养谦自去安寝,温姨妈看着琉璃吃了药,又守了会儿,也自回屋去睡了。
琉璃因白天的事,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眠。
因喝了药汁,舌尖上仍有些苦涩盘旋。
琉璃心里乱糟糟地,想到:“师兄竟然不信我,唉,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假如……突然有另外一个人跳出来,信誓旦旦地说他是师兄,我难道就会信?一定以为那人是疯了。
我尚且如此,何况是师兄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幸而我是纯儿,亲戚间不好动手,如果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只怕立刻就要叫人拉下去打死了。”
琉璃打了个寒噤,暗自庆幸自个儿并没有被打死。
她拉了拉被子,翻了个身,怀中却空落落的很不自在。
自打有了儆儿后,几乎都是抱着他睡,尤其是先帝驾崩后,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在那段日子里,儆儿简直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琉璃抓了个枕头抱在怀中,权当是儿子,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她一会儿想想朱儆,一会儿又想想范垣,暗中揣测自己以后是该仍旧当路人,还是想法再博取范垣的信任。
正在胡思乱想,帘子动了动,琉璃以为是丫头来查她睡了没有,忙紧紧闭上双眼。
帘子被拉开,似乎有人注视着自己,却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琉璃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一道缝,谁知眼前所见,竟是个高挑威严的身形,哪里是什么丫鬟婆子。
琉璃爬起身来,瞪向范垣。
范垣默默地看着她:“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幽淡的夜影中,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这让琉璃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直到范垣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面前。
第23章信物
今夜难以入眠的不仅是琉璃一人。
范府之中,范垣也在辗转反侧。
他不停地想着白天跟温家阿纯相见时候的种种,甚至从最开始温家上京跟她初遇开始,范垣无法否认,每次见到温纯,心中总觉着有些异样。
尤其是想到那次她追着自己,无声落泪。
以及早上在陈家,她泪眼看着小皇帝,又突然用那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法子把朱儆给哄好了。
心里像是有什么在躁动,又仿佛是经冬过雪后的种子,在冻土之下蠢蠢欲动。
那次教训朱儆,陈太监跟他说“皇太后在天之灵不得安稳”
,他恨而扔下了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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