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想对方还未布成阵式,不会急于下手,现在就盼时间快点过去。
太阳好像刻在了天上,不见移动。
中午时分,对方人数不断增加,包抄已经合龙。
此时他们不再悄悄行动,似乎是在向芦苇里的人公开叫板,吃饭时嘻哈打闹全不在意。
僧格知道,不远处埋伏着弓箭手,再远点是卧在草丛中的马队。
饭后,步兵迅集结,分成若干小队,每队三分之二使刀,三分之一拿着长枪、挠钩在前开路。
杂草错综,地面起伏,延缓了搜索的度,半个时辰后渐渐逼近。
僧格现湖的东侧没有动静,这是行猎的惯伎,那边会有更多的弓箭手、马队在等着他们。
怎么办?一旦被现,就将前功尽弃。
汗珠子不住地从他脸上滚下来。
忽然,外围有人大喊:“他们在那里。”
僧格大惊,下意识地紧贴地面趴下。
搜索队先是止步,接着纷纷向回跑去。
怎么回事?原来外围警戒哨现一队人马正向西跑去,赶忙报告主帅,指挥搜索的正是乌恩。
“多少人?”
“五百。”
“距离?”
“o多里。”
“追。”
一个多时辰后,追兵返回,副将报告说,没有追上。
“一个也没抓住?”
“那伙人所骑一律高头大马,奔跑极快,以前从未见过。”
“继续搜索,加快度。”
乌恩命令。
一切都同上次一样。
眼看快碰头了,外面又喊起来,这次人更多,有八百来人,乌恩亲自去追,追了半天还是空手回来。
这时开始有人议论说:“这周围不像有人,我们在这里耽搁,人家早分小股跑了。”
乌恩本想接着搜索,看看天气不早,众人又士气不高,于是安排士兵在外围监视,自己去大帐向却图汗报告。
却图汗闭着的眼猛然睁开:“乌恩你粗心了,没有观察这两股人马是从什么方向来的?侦骑报告东边根本没有出现人马,这不是我们围困的队伍,他们想引开我们,解救受困者。
我总有个感觉,他们就藏在湖边,而且我们困住的是一条‘头狼’。”
说到这里,众将振奋起来。
“早年我和巴图尔浑打过交道,他黑面浓眉,善使一杆长矛,这和从牦牛山跑回的人所说相象,莫非这老家伙亲自出马?再看这支队伍神出鬼没、诡计多端,也非常人所及,诸位不可大意,明天大亮后,加派人手,细细搜索。”
僧格明白,是固始汗用计帮助他们,不管怎么说,这一天总算熬过去了,明天呀明天,会是怎样一个明天呢。
第二天终于来了。
十四日的黎明静悄悄,但僧格感觉到外面正在集结加倍的兵力,他叮嘱随军喇嘛注意时间。
由克鲁克到鱼头直线距离只有数十里,但中间隔一座大山,从山右侧绕过去足有一百多里。
按计划,僧格应在正午前半个时辰即上午点开始行动,两个时辰后即下午点抵达谷口,这正是降雨的时刻,谷内平坦,一个半时辰即下午点可出谷,此时两河水起,围困计划即告成功。
却图汗的搜索从早点半开始,点半到达昨天的位置时停下了。
僧格四下一望,现东侧有异,看来要东西夹攻,心想却图汗果然厉害,在短暂调整后,竟然两侧同时动手。
“离行动还有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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