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有多少血可以流。
众人终于明白,他口中轻飘飘一句‘尽力’,便意味着不要命地流血,以伤换伤的疯狂。
徐冉运气不好。
七人同台,她背上双刀太出名,方才落下便引六人围攻。
听见场外呼声,知程千仞遇险,心急之下出刀凌厉,却未能突围,反因破绽身陷险境。
她才意识到复赛不比初赛,没有比她境界更低的对手。
稍有不慎,就意味着战败或受伤。
于是沉下心神各个击破,逼得最后一人举牌弃权,东南星位只有她一人站着。
她环顾全场,目光落在天元位。
只一眼,徐冉心神剧震。
毫不犹豫飞身而起。
竟然跟傅克己打近身战,疯了吗?!
不止是她,从众学子到北看台,从藏书楼到建安楼,所有人都认为程千仞疯了。
原下索也问了同样问题。
事已至此,顾雪绛不知想到些什么,反而平静下来:“他应该很冷静,甚至还算了时间。”
他对身旁林渡之道:“等我找你拿刀那日,记得提醒我,一定请傅克己来看。
春水三分,可比程三的旧剑好看。
让他看个够。”
林渡之不明所以地点头。
更漏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千仞浑身如烈火烧过般灼痛,只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但他依然握着剑。
不论傅克己如何出手,只要想拉开距离,方便施展剑势,便会有一柄长剑拦住他。
剑的主人不在乎代价。
场边执事开始大声倒数:“十——”
百余人混战接近尾声,全场竟只剩三十余人。
天元位周边四座擂台空荡,争斗者或弃权或远避,以防被程、傅二人剑势波及。
总有不怕的。
破风声自东南来,耀眼的金色光华铺天盖地。
徐冉到了。
一刀南来,煌煌如日!
狂风万丈凭地起,青砖上积水被风势卷起,离地三尺高!
“日出!”
这是徐冉最强一刀。
她知道如果想在此刻改变什么,必须毫无保留,使出最强手段。
便是傅克己也无法凭护体真元硬抗,无论想接下还是避开,唯有收剑。
一柄细剑悄无声息穿过风雨,仿佛与雨幕融为一体。
当它横挡在刀锋之前,人们才惊觉,它竟比刀光更快。
后发先至。
全场只一把剑有这种速度。
原上求的青雨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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