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巷中传出不归家的少年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似野猫般探出头来,视线在撞上马路中央的队伍时,齐齐噤了声。
肃杀的气氛悄然降临。
队伍终于停下深入的脚步,走在最前面的年轻女人,抬起伞的一端,仰脸看着纷纷的大雪,收回目光,折身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浩荡的人群便无声地跟上,在布满残砖剩瓦的小巷中,女人停在一家二层小楼前。
小楼院外的大门边,还保留着去年的春联,裂纹斑驳的门楣上破碎的彩纸被风吹的哗哗响,矮墙的砖头七扭八歪地摞着,普通又平凡的一家。
小楼内并无灯光,与邻居一样,似乎早早睡下了。
年轻女人伸出手穿过铁门的栏杆,在锁头上摸索了一下。
冰凉的锁头只是挂在门栓上,并未锁死。
好像知道有客人来访提前留了门似的。
年轻女人推开铁门,皮靴在水泥地上发出莎莎的声响,穿过门廊,前方是一座水泥桥,连接着门廊与小楼。
而在右手边,一条旋转而下的楼梯,可以看到从地下室那不甚干净的玻璃窗内,透出暖黄色的光。
女人撑着黑伞,慢悠悠地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宛若闲庭信步悠然自适。
身后的人群三人并做一排,井然有序地跟了下去,很快便将地下室门前狭窄的空地给挤得满满当当。
年轻女人收了伞,抖落掉雪花,拉开了地下室那扇结满蛛网的木门。
吱
伴随着声响,冷风卷进屋内,厅内的火苗呼的一下摇曳不止。
屋内四壁皆是水泥,正中间以木头和枝叶燃起了一团篝火,干燥的柴火发出令人心安的爆裂声,在大雪纷飞的冬季,暖意迎面扑来。
一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坐在木板凳上,篝火旁还围坐了五个神色各异的男人,铁架支起的小锅里,正翻涌出咖啡的醇香。
你怎么来了?
温白被篝火映照得暖洋洋的脸上,露出些惊诧的神色。
嗯,门口的年轻女人将黑伞收好,随手立在墙边,你这地方不怎么好找。
话毕,女人走到一个背对门口坐着的男人身后,抬起脚尖点了点他身下的木凳,那男人身形微滞,还是起身让出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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