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也没管被长辈硬塞在旁边坐着的梁碧君,薄祁闻就这么把电话打了回去。
事实如他所料,温燃被他鸽三次,的确有点儿生气。
只是那点儿气,很快就被薄祁闻那句“不是说要报答我”
转移了注意力。
温燃微微一怔,“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不承认?”
薄祁闻懒声道,“不然调一下监控?”
薄祁闻的套房,谁敢放监控,这么说不过是吓温燃,可谁让温燃遭不住吓。
温燃一言难尽,“……我昨晚喝醉说的?”
听出她的心虚,薄祁闻勾了勾唇,语调悠长,“你在明知故问吗。”
梁碧君听见薄祁闻特别的语气,不由朝他看,小声问了句谁呀。
薄祁闻却没理,偏开视线目光凉薄地降下车窗,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目光虚浮地望着这座城市靡艳的浮光掠影。
明明那么高冷禁欲的一个人,这会儿举止却拘着一股浮浪不经的风流气,仿佛那才是他骨子里的本性,禁忌又迷人。
梁碧君悄悄红了脸。
说不上是尴尬,还是为美色心悸。
然而为薄祁闻色令智昏的人并不止她一个。
电话那头的温燃也在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去工作。
可情感上,她就是没办法忽略薄祁闻,甚至会为这通电话暗自欣忭。
“……那你想我怎么办。”
温燃像被薄祁闻牵引的风筝,犹豫不决,“我晚上还要做兼职。”
她是偏甜的声线,却一点不讨巧,说起话来平铺直叙,总让薄祁闻想起下午吃过的甜津津的冰镇杨梅。
薄祁闻弹断一节烟灰,笑了,“我允许你辞职了吗,就背着我打工?”
又说,“之前是谁说要给我点茶的。”
温燃哑口无言。
她不懂薄祁闻到底想干什么,“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工作室加班?”
“兼职给你多少钱。”
“一小时,”
温燃顿了下,故意报高,“有一百。”
该说不说,这睁眼说瞎话的劲儿是真把薄祁闻逗笑,他已经很久没觉得和人交流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
连抽烟都没了兴致,他随手捻灭,不紧不慢说,“你是觉得我够傻呢,还是你够精明?敢这么跟资本家玩心眼儿。”
时薪一百,一晚上就能赚六百,一个月就是一万八,要是真能赚这么多大家都去便利店了谁还正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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