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轻飘飘睨着她搭在他手背上的那淡粉色饱满指甲壳儿,顾长挚心想,她一定是知道森源那件事了对吧?
他原本是抱着报复教训的初衷,奈何中途一时善心泛滥,便演变成这般模样,先恶狠狠敲一棍,再递一颗糖。
啧啧,一定是打击太大,所以愈发显得这颗糖特别甜……
这女人肯定都快甜化了对吧?
视线从她手上收回,顾长挚嘴角不知不觉浮现出一抹笑意,不断扩大。
但是——
不知扯动到了什么地方,脸颊都疼了起来。
顾长挚一秒收回笑容,他警惕的仔仔细细回想。
然而怎么可能想得起来?他并没有夜晚的记忆,所以这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究竟打哪儿来的?
正思忖着。
门外蓦地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握住他的足足比他手小了一号的纤白素手戛然动了动。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顾长挚下意识躺倒装死,迅速闭上眼睛。
等一切伪装完毕,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躺在医院的是他,他分明才是受害者,应当义正言辞趾高气昂的责问她事情经过,可他为什么要这般反应?why?
没等顾长挚缓回神。
叩门声砰砰响起。
床畔轻微的一阵窸窣摩擦声,接下来是麦穗儿起身刻意放缓的脚步。
“怎么回事?”
陈遇安风驰电掣般赶来,他头顶发丝杂乱,似乎都来不及好好梳理,穿了身简单的休闲套装。
站在病房门口,朝床榻投去关切的目光,陈遇安拧眉,问看起来状况也不大好的麦穗儿,“你们情况严重么?”
他注意力蓦地落在她脖颈处的纱布,蹙起的眉更深,“你们伤得都重不重?”
摇头,麦穗儿伸手摸了摸脖颈处,轻声道,“他比我严重多了。”
见陈遇安诧异焦急,她补充道,“但都是外伤,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舒了口气,陈遇安又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到外头说吧……”
麦穗儿侧头睨了眼榻上双眼紧闭的男人,迟疑了一瞬,小声提议。
陈遇安颔首。
两人前后离开病房,将门轻轻扣上。
房间旋即恢复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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