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砚招呼了下厂门口寺人,错开白修涼目光淡淡道:“即便是想,我也已不能退了。”
白修涼耸然而停。
“什么叫不能退了?”
白隐砚不语,只迎上他的视线。
白修涼望着她,忽然注意到了她发髻的细微变化——
她绾了半个新妇的髻式。
“……”
“……”
长街静谧着,空旷无人中只前后街口来去,偶有行人步履匆匆。
白修涼五官渐渐沉下去。
“……不可能。”
他轻道一声不知说与谁听,垂下去的面目看不清眼神。
“……”
白隐砚还是没有言语。
于是再没有人言语。
长风卷街,刮过寒冬的袍角,飘起落下,盖住几分人心。
日子没头溜过去四天,符柏楠正轮休沐。
年末还是忙着,只前些时候提上来的官员都安分些了,新皇仍是招猫逗狗,手中的折子批两本撂十本,不理朝政。
凉钰迁手上批红的权还握着,内阁也因清算分身乏术,几方安宁,符柏楠难得偷闲,回去得比白隐砚还早。
院里围了一群人开了张棋盘,论输赢拍桌对赌,白隐砚领人进府时正看见符柏楠。
他那张老头儿椅摆在那格外显眼,几个厂卫环着他站着,都是下值换了私服的,抱胸叉腰,跪坐的也有,对面和符柏楠下棋的厂卫满头的汗。
白隐砚入院时符柏楠刚落了最后一子,和他下的那小子哀嚎一声,跪爬过去抱着符柏楠的腿假哭:“干爹!
您饶儿子这回吧!
三两银子啊,干爹开恩啊!”
符柏楠抿着薄唇坐起身,一把推开他脑门,摊开细长的掌,“少你娘废话,赶紧拿钱。”
周围厂卫都笑嘻嘻地看热闹,那小子还在那磨蹭,余光见着白隐砚立马扑过来磕头,又抱着她的腿哭:“干娘!
干娘您救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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