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不认得,他很早就跟着他相公出走了,师父说他叛国,帮着外邦打洪夏,我不知真假。”
“……嗯……”
“二师兄白修涼你见过他,修医理,跟着毒王鱼荀在苗域学了很多年,他总跟我炫耀,说自己能驱藏在土里的百万黑衣白面活尸人,我从没见过。
我俩关系好,他年年送我炒茶喝。”
“……嗯……”
“三师兄白岐和四师兄白德忱都在长风谷学的艺,他俩一个学了百变,承了‘学舌鸟’的派,一个学了织锦,承了‘鹊桥手’。
三师兄和四师兄各有各的吓人,但心很好,师父不在时师门的事就是他们在打理。”
“……”
“五师兄我没见过,一次都没有。”
“……”
“老六是我。
我在师兄弟里最不成器,通州跟着食王学了十一年,还是只得他一点皮毛,开个小馆。”
“……”
七妹叫思缈,她力气大功夫也好,会使五种兵刃,进过你们朝廷六扇门,后来辞官去了边关抗鞑靼,我们月月通书。
她对宦官很温和,等她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
“符柏楠,我说完了。”
“……”
“符柏楠。”
“……”
白隐砚喘着气停下来,忽然间腿一软,半跪在地上。
星辉微光,身边的长影耷拉着,再不见平日的挺拔。
她半搂着符柏楠四顾而望,莽莽山林,千山鸟飞绝。
她微颤着吸了口气,感到一阵没头淹来的失重。
当符柏楠嘶声威胁时,当白岐抚摸她颊边时,当师父在暗房中告诉了她的六爻卦象时,它都涌起过。
可她都挺过来了,以孑然一身,以螳臂当车。
这次呢。
林中忽然有什么响动,白隐砚猛然转头,隐约见到几点绿光。
远远的,有兽的低吼。
这次,会如何呢。
她尽量减少动作,伸手去符柏楠怀中摸到了他另一只杀手锏,薄刃在手,白隐砚指缘发白,紧盯着林中渐近的两双莹绿。
她从未杀过甚么。
羔羊能伪善,因身后立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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