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唐门入川,既然家眷齐居,地狭口众,那深山之中,大概不太方便种粮吧。”
边上符肆已经懂了。
“主父好计。”
“少说无用话。”
他两指夹着绢帛递给符肆:“挑同样的蜀锦,照样誊一份,落款改成风波庄——”
他转头看符九,符九接口:“庄主端邺。”
“——端邺。”
他顿了顿又道:“私印的事还用我操心么。”
符九道:“属下立马联络驻蜀的兄弟。”
符柏楠点头,对符肆道:“抄件放回王府,原件拿来给我,叮嘱上下,此事先压住,不可向皇上私报。”
“是。”
符十三挠挠脸,犹豫道:“主父,这风波庄已立近百载,虽与唐门稍有摩擦,但两家不算世仇,咱们贸然而犯……”
“百载?”
符柏楠轻笑一声。
“那正好,树百载早生虫,它也该挪挪窝,散散猢狲了。”
几人领命而出。
符柏楠随后起身,回到司礼监,理了当日回文。
第二日开典纳新,符肆拿来新浆的宫袍,他戴剑蹬履而去。
开春来符柏楠忙在宫外,自日前递完名单便几日不见夏邑年,她不知怎么脸色不太好。
夏邑年不算高,又常年理政,身子有些富态,此次阔别不过十一二天,她脸竟下去一圈。
符柏楠到时,她正耐心和搂住她不放的薛绍元解释,为什么上朝不能带他。
符柏楠在椒房殿外默等,跟上龙辇后,他压着身子在轿外说了些关怀的话。
夏邑年打帘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跟撵入殿,凌霄下已站好了新晋考子,一声万岁,山呼海唤地都跪了下去。
女皇落座,百子起身。
符柏楠立在夏邑年斜后,耳中听着殿下的策论对答,余光却抓在夏邑年侧脸。
面色微黄,唇白,颧骨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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