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留身上早就烙上了朱家的痕迹,由不得他不来,此番,还未临近现场,便听他呼喝道:“前面的刁民听着,我乃游缴所的陈阿留,爷爷今天心情好,不愿多造杀孽,识相的就快点放下武器求饶,说不定老爷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贤身边的乡民有的在小声嘀咕,有的在破口大骂。
乡民的动摇李贤看在眼里,他几步踱出枪阵,嘴里道:“朱有德的家仆毁我盐货,打伤我村民,难道上差不愿追究吗?”
陈阿留眼皮上挑,不屑地骂道:“你这杀才算什么玩意儿,也敢来质问你家老爷!
告诉你们这帮混账,交出家里所有的盐货,然后每户奉上罚金五百钱,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要不然,须得去大牢里走一遭!”
一众乡民勃然大怒,这贼厮鸟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钱五百枚,真要是把钱给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况且,谁也不能保证陈阿留会不会得寸进尺,食言而肥。
忽然,李贤大笑出声。
敌我双方皆是不解,李家三郎笑什么?
笑罢过后,李贤指着盐丁头目威胁道:“陈阿留,我笑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你可知道我麾下的盐货都是谁家的?”
陈阿留心中一颤,早就听说这赵家庄李小子与糜氏有干系,莫非所言不虚?如果真是这样,此番可就算栽了。
朱有德看出陈阿留的犹豫,急忙扯起他的袖子嘀咕了几句。
听到朱有德的许诺,陈阿留方才咬咬牙,恶狠狠地说道:“弟兄们,这帮刁民目无王法,持械殴斗,触犯了大汉律,擒了他们,我为你们到县尊那里请赏!”
听到有赏,游缴所的盐丁哪里还管其他,反正天塌了还有陈阿留顶着,他们只要有钱花,有肉吃,有酒喝就成了……
赵家庄的乡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听那陈阿留话中的意思,无论如何,赵家庄都是逃脱不了这一劫的。
没了盐货的买卖,就等于断了赵家庄乡民的生路。
横竖是个死,那就杀他娘!
一时间,无需李贤多做鼓动,赵家庄的乡民便生起了死战的决心。
“嗷嗷嗷,杀呀”
,近百名盐丁挥舞着长枪蜂拥而至,那些溃逃的朱家仆役也紧随其后。
眼看着两股人马就要厮杀作一处,这时候,远方又传来一阵锣响。
接着,一员骑士打马狂奔而来,他手里挥舞着一张布帛,上面红色的官府大印腥红无比,“县尊大人有谕,介亭赵家庄李贤忠勇敢为,可堪大用,酌其为游缴所主事,统管县内相应事宜。”
粗犷有力的语调在空中传出了老远,朱有德瘫倒在地,面色抽搐不已,“怎么会这样?一个泥腿子怎么做了游缴?”
陈阿留面带仇恨,他恶狠狠地盯着马上的骑士,没错,来的人正是游缴所内的另外一名统领刘七!
至于游缴所的盐丁们,原本兴致勃勃以为有利可图的他们当即呆掉了。
什么情况,怎么查缴的对象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他娘的日后还怎么混?
懊恼、恐惧笼罩着陈阿留麾下的人马。
时间仿佛停滞了,近在咫尺的双方人马如同中了定神术,久久的不敢动弹。
赵家庄的乡民们虽然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听闻李三郎成了管辖游缴所的大人物,这总归是天大的好事,因而,只是呆了片刻,压抑许久的呼喝声便从队列中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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