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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尚未想起这声音哪里耳熟,琴声淡淡响起。
苏千轶听到琴声回神,望向迎春的眼神带上一丝钦佩。
这光下的迎春和晚上不见光的时候,不一样!
再者是,他这人平日既要学琴棋书画,又要帮她做事,还要招待花阁客人。
真的很会安排时辰。
伴着乐声,寻常人早已叩起桌面应和,又或者上了菜,拿着筷子击杯附和。
然而苏千轶满脑子都是迎春真不简单,又全然不懂乐器,只盯着看。
商景明在边上刚想手指点两下桌面,余光见苏千轶视线完全落在迎春身上,当即收手。
他沉默了两句曲词,缓缓侧头开口和苏千轶说:我也学过琴。
不过从不学这种软绵曲调。
先生教的不是高山流水就是破阵曲。
迎春垂,长滑落两缕险些到琴弦上。
他姿态不变,手势稍作变化,曲已从刚才靡靡小调改成了高山流水。
苏千轶听不出曲改了,当变了章节而已,好奇地问商景明:您平时弹是自娱自乐?还是说会弹给父亲听?
商景明带有深意多看了一眼前方的迎春:我多是自娱自乐,没有给他人弹奏的兴趣。
迎春不动声色,面上还是那点笑意,手上姿势再变,让曲调直接高昂起来,变成了破阵曲。
他几乎明晃晃在说:这两曲谁不会?不弹而已。
商景明确信,这位迎春公子对他意见很大。
按理来说他没有被认出来。
所以意见很大,是因苏千轶?
商景明略一思考:说起来,阳关三叠不知道你记不记得,知不知道?当时我先生很是喜欢,特意教了我。
至于学没学会,那是另一回事。
苏千轶哪能记得这些:不记得,不知道。
迎春又将曲调改成阳关三叠。
这一回,他眼眸视线不再落于琴上,而是对上了商景明。
如此一来,颇有挑衅之意。
商景明在这一刻,已开始寻思着把所有知道的曲子都报一遍。
左右累的人不会是他。
他挂起笑意,眼内生寒。
下一刻拿着菜谱归来的引路人,一脸蒙逼诧异踏入房间,满是莫名听着阳关三叠,询问起两位客人:两位要吃点什么?
苏千轶对两人的挑衅坑害一无所知。
她一听要吃什么,差点从位置上站起来。
天天在家里吃得清淡,人都快和菜叶一样清淡。
现在,她可以随便点。
现在,她身边连个春喜都不在。
她看着菜谱上的字,掷地有声:肉。
菜谱上的菜品名一个比一个雅,苏千轶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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