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扭过头去,便瞧见巷子口,一大群官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衙役们拿着杀威棒,快地围拢,将她同周羡,团团地围在了中间。
池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站了起身,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当凶手围过。
那领头的捕快,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看上去十分的凶神恶煞。
她想着,瞥了一旁地周羡,只见他手中的折扇,摇得越的欢快了。
“看什么看!
两个小白脸儿!
这里可是凶案现场,是你们可以随便动的么?还是说,你们就是凶手!”
那捕头说着,一棒子锤了下来。
池时眼中的欣喜淡了几分,她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地一夹……
捕头脸色一变,这厮瞧着风都能吹起,没有想到,两根手指头,像是大铁钳一般,夹得木棍不能动弹。
他想着,大喝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那木棍依旧是纹丝未动,毫无寸进。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池时手指轻轻一用力,那木棍便断成了两截。
“九弟,住手!
这是零陵县衙的张捕头;张捕头,快快让兄弟们放开,那是我九弟。”
张捕头有了台阶下,心有余悸的将只剩半截的木棍收了回去。
好家伙,今儿个点子低,遇到了硬茬子。
池时面无表情的循声看过去,只见两个人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脸骇然说话的那个,正是顶替了池冕,新来这零陵县上任的池四郎池惑。
而他旁边,小跑着一只王八。
不是,小跑着一个生得同王八破像的人。
那一张脸,像是白面满头上镶嵌了两颗绿豆一般。
“池九的大名,如雷贯耳,在下陈俊齐,是这零陵县令。”
大王八一说话,像是馒头蒸开了花。
池时收回了视线,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周羡:大梁取士,都不看脸的么?
周羡此刻的笑容,差点儿没有绷住!
他抿了抿嘴,努力地没有让自己哈哈大笑出来。
“陈俊齐的大名,我头一次听说”
,池时说着,蹲了下去,继续验看起尸体来。
“噗呲!”
周羡听着这话,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眼疾手快的拿着扇子挡脸,哈哈的笑出了声。
池时并未理会这些,皱了皱眉头,“死者女,约三十有余,死因是在行走间,被人突然割喉。
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并没有其他的致命伤。”
她说着,看了看四周的血迹,“喷溅血迹明显,一刀毙命。
伤口粗且大,初步推断兵器乃是刃粗的刀,而非是薄刃剑……而且……”
池时皱了皱眉头,“久乐,天黑了,给我掌灯。”
久乐一听,立马分开了人群,提着一盏灯笼,小跑了过来。
这一会儿功夫,太阳已经彻底落山,黑漆漆的天幕笼罩在零陵城上空,让人平生出几分寒意。
借着灯光,池时凑得更近了一些,她从腰间抽出一个布袋,从里头掏出了一个铁镊子,在那伤口上轻轻一夹,夹起了一个红彤彤的小硬物。
“要水吗?我有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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