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常年躲在下水道地洞里,到处捡食讨食省吃俭用过活的老鼠,被路过的大财主轻飘飘砸开了洞穴,剖开她的老鼠胃,看看里面都吃了些什么草根烂叶。
夏小梨很少为自己的困窘处境感到羞耻,可现在,她竟然感觉到了丝丝缕缕漫上来的疼苦,像人被剥了皮。
月o日收入:
早餐店:
烤肉店:o
陪诊:o
家教:oo
摆摊:
支出:
医院扣费:
吃饭:o
充电:
材料费:
……
月日收入:
……
支出:
医院扣费:
吃饭:o
……
月日收入:
家教:oo
宵夜店:oo
支出:
交通:
吃饭:o
……
刑赫野随意翻看着纸质差劲但已经写满了大半本的小册子,脸色越来越臭,手不自觉停了下来。
他抬眼看向跪坐在那里的夏小梨,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像化成了雕塑。
不知怎么,刑赫野感觉她更小只了,瘦得像是轻易就能掐断骨头,怪不得抱起来手感差点,硌人。
一天吃饭就花了o块钱,吃的馒头蘸凉水吗?!
怎么会有大学生从早到晚天天都在打工,就挣那几十百来块钱?
该死的,现在社会工资水平就这???把人小孩当老驴使呢???
难以形容的不悦在心口搅动,又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心脏。
刑赫野自认是个纨绔狼戾没什么良心的资本家,此刻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愧疚,手里旧旧的小账本,竟有些烫手。
他喉口堵,滚动了几下才开口:“夏小梨,你有病?”
夏小梨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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