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紧了床单蹲下身,轻颤着将手放在严荀鼻子下面,确认存活。
又摸了摸他的头,没流血。
他立马站起来,用床单包好自己,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的大眼睛。
望了望四周,快速逃离了现场。
第二天,严荀是在训练员的房间里醒来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疼得龇牙咧嘴,摸了摸后脑勺,果然鼓起一个大包。
训练员刚好进来,见他醒了,责备道“你说说你们这批兵,怎么全都有梦游症,也太吓人了。
要不是昨晚傅教官去巡视碰到你,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
严荀“”
他确定自己没有断片儿也没有老年痴呆,神他妈梦游被捡到,他又不是赵之凡。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傅教官人呢”
“在训练场,你要找他吗”
训练员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抓了外套跑出去了,自言自语道,“真是年轻人啊,昨晚在地上躺了半宿也没事,这精力旺盛得跟军犬似的。”
严荀出去火速洗了把脸,然后一路小跑到训练场。
远远就见傅思衡在练兵,他的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初秋的天空广阔无云,碧蓝高远。
漫山的银杏叶一夜之间厚厚地铺了满地,鹧鸪的叫声代替了蝉鸣,在薄雾中回荡盘旋。
操场上传来傅思衡干净利落的指令,身穿黑色作训服的学员们整齐划一地做着动作。
他戴着深蓝色军帽,武装带勾勒出细窄的腰线,银色头发下是一张冷淡骄矜的面孔。
严荀挑起唇角,想起昨晚他从床单里探出一个脑袋的模样,和现在大相径庭。
软软的毛线帽遮住了他的头发,巴掌大的脸颊缩在里面,像雏鸟从窝里露出来打量世界一般。
因为之前查过不少资料,严荀大概知道,当oga处于一个阶段时,会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们往往会通过搜集带有伴侣气味的东西,将自己包裹起来,来寻求心理安慰。
这么说,傅思衡是把他当作伴侣一样的存在了。
或者说,他依恋他的信息素。
一想到他可能会盖着自己的外套入睡,亦或穿着他的短袖坐在床上,严荀就感觉自己膨胀得快要爆炸了。
今天的空气格外好,天也格外蓝,连路边的小石子都变得可起来了。
他背着手走过去,扬声喊道“傅教官早,大家早啊。”
傅思衡瞥了他一眼。
学员们都没有说话,训练的时候是不允许擅自搭话的。
严荀笑眯眯自顾自地指指点点道“练得不错。
罗树,姿势很标准哦。”
罗树被他点名表扬,差点腿一软摔了,赶忙努力稳住身体站好。
傅思衡一见他,就不可控制地想到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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