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有些没合紧,里头什么东西熠熠闪亮,他仔细一看,是个金簪。
叶谌从没见过她戴这样华美的簪子,她向来素俭,这般贵重不像她自己会买的,还妥当放在下屉……
他脑中登时冒出一个名字来。
叶谌手指轻颤了一下,眸如沉墨,霎时浮上一层郁色。
为何要带着那人所赠之物?为何与他送的放在一起?
为何……偏在情浓时。
他压下心绪,恍若从未看见,转过身来温声道:“找到了。”
女子乖顺地坐在镜台前。
他动作轻柔缓慢地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头,池帘却从镜中瞥见那长身玉立的郎君垂着眸子,眼底情绪藏得滴水不漏,正因如此,才有一丝微妙的、默不作声的裂痕。
叶谌如常与她用了晚膳,回房后却未点灯,屏退旁人,随意挑了坛官员奉承所送的酒。
淮安苦蒿,味近苦而冽,世人往往重甘,良可笑也。
【1】
他本是浅酌,不知不觉已饮下一杯又一杯。
魏应舟对她不一般,叶谌哪里会看不出来。
那桩托他查的案子,已查到些眉目,其中牵扯众多,他越查越觉出和皇帝有关,便明白为什么魏应舟设计将她推给自己。
那她呢?她知道那人用情至深吗?
这些日子她又把他当什么了?
叶谌刻意不去想的事,此刻随着杯中晃荡的酒液又浮上来。
来滁州前,他觉小铃换了新衣,多问了几句,又因向来敏锐,觉察出小铃神色略不自然,便看了看一旁的袁震。
那冷面侍卫竟微微避开视线——竟连他也瞒着自己。
细问之下,袁震才原原本本地道:
“当日有人请玉姑娘叙旧,我跟着过去,觉那是魏府的马车。”
他顿了顿,少见地嗫嚅了下:“玉姑娘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头有些乱,眼睛也红了,像是哭过。”
叶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已至深夜,守门的丫鬟本在打瞌睡,听到动静睁眼,忽见月色下一高挑清瘦身影,身形微晃,满身酒气而来。
这不是御史大人吗?
竟醉成这样!
丫鬟刚讶异地要开口,却被那郎君淡漠一瞥给攥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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