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心中越发惊骇,面上却不漏分毫。
只略点了点头,满满宿醉难受不愿多言的样子。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戒酒复饮,再戒再复饮的路上反复横跳。
循环往复之间,酒瘾甚至比当年的太上皇还尤有过之。
久而久之的,富察氏也就懒得再行劝慰。
特别麻利地告退,还极为体贴地关了门。
乾隆侧耳倾听,确定门外确实无人之后。
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赤着脚下了地。
往窗边紫檀嵌八宝玻璃梳妆镜面前一站,差点嚯的一声喊出来。
这镜子,这镜子好啊不但大又平,还特别的清晰。
人往跟前一站,真纤毫必现乾隆甚至能清楚他眼角细微的褶皱,还有那眼角眉梢之间满满的惊愕。
好在他还是他,只是瞧着年轻了几岁。
瞧着那月亮头,就知道他人还在大清。
再转转,到墙上挂的,他亲笔所的字画上面也盖着弘历的章。
等等
嘉泰十年,谨亲王
嘉泰是什么鬼他,他不但没有登基为帝,还被封了个极有歧义的谨字
谨慎的谨
就好比寒冬腊月里,兜头一盆凉水泼过来。
透心彻骨的凉,冷的浑身发颤。
偏偏脑袋空空,没有丝毫记忆。
完全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怎么好生生的,他竟然没有继位而成了这见了鬼的谨亲王。
明明雍正十一年,他跟五弟弘昼一道封了亲王。
五弟封号为和,和为贵的和。
而他,则是宝亲王,大宝的宝
而且刚刚那妇人所言的太上皇
难道皇阿玛竟还健在
可不对呀
他老人家康熙十七年生,跟自己差了三十有三。
而刚刚那妇人言说他眼见着快六十,若皇阿玛健在,可就九旬人瑞了
这微乎其微的可能,直接就被乾隆给略过了。
猜也猜不到,问又不敢问。
唯恐露出马脚来,被直接一把火给烧了。
这边死透了之后,就再也回不到他的养心殿。
现在,乾隆只盼着自己时不时写个诗,抒发下心情的习惯还在。
咳咳
主要是当年的诗稿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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