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阎一把拉回气势汹汹的将军,赔了一个笑脸,声音客气:“我家掌柜前些日子出了事,一直下落不明,您拿着他衣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叶九卿穷凶极恶涉嫌盗墓杀人,罪大恶极证据确凿已经被关押,马厅长想见见四方当铺管事的人,了解一下情况,我刚去过当铺,说让我到这儿来找。”
中年人趾高气昂对我们说。
“车就在外面,负责的跟我去。”
马厅长这人我知道,公安厅的人,叶九卿盗墓毕竟干的是见不得光的营生,几十年能相安无事,倒不是他有多谨慎,白道上该打点的人该守的规矩,叶九卿这些年如履薄冰一直都懂分寸。
马厅长叫马越成,我曾经跟着叶九卿见过他几次,很内敛深沉而且极其圆滑的一个人,虽然明面上和叶九卿并没有什么交集,但私下他没少收叶九卿送去的东西,叶九卿能风调雨顺这么多年,这个人也算居功至伟。
可听面前中年人这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拿人手短吃人口短,马越成收了叶九卿的东西,也给叶九卿办过不少事,说句难听的,上贼船容易,想下去就没那么简单。
何况叶九卿也不是省油的灯,每笔账都给马越成记着,真有那天他敢不识好歹,叶九卿也没想让他好过,按理说人在马越成那儿,我们该松口气才对,可这一上来就给叶九卿扣上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的帽子。
马越成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能坐上厅长的位置,想必也不是哪儿笨的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应该懂,他要是雪中送炭叶九卿还记他的好,要是想釜底抽薪,叶九卿有事他也别想好过。
听着口气事情没我们想的简单,将军一急上前一步:“当铺我现在负责,我跟你去。”
“你那性子去了,指不定你都回不来。”
赵阎再一次把将军拉了回去,依旧一团和气笑着对中年人说:“当铺的事,我现在说话还顶用,我跟您去。”
“马厅长说了,让当铺负责的人去!”
中年人加重语气冷冷看着赵阎。
“……”
赵阎一愣,回头茫然的和将军对视,然后挤出笑意声音客气对中年人说。
“您见笑,掌柜不在,当铺的事我能做主,也能负责。”
“叶九卿可都交代了,我再说一次,马厅长想见到是当铺负责的,其他人去了也没用,叶九卿的事可不小,这次谁也别想救得了他。”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瞟了赵阎一眼。
“你当我们没查过?你叫赵阎,当铺里的朝奉,什么时候变成负责的了?”
“朝奉怎么了?”
将军脾气烈,从来看不得别人脸色不周正,大声说。
“当铺的事你查清楚?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今天因为掌柜,看我抽不死你丫的。”
中年人冷冷一笑根本不理会将军,赵阎没有劝阻将军,低头想了半天忽然脸色一变。
“见当铺负责的人……”
赵阎看向将军,将军本来满脸怒火,忽然凝固住,像是想起什么事,他和赵阎不约而同看向我。
“朝歌,怕是你要走一趟了。”
“我当然想去,可他说见负责的,当铺什么时候轮到我负责啊。”
我一脸茫然。
“说起来,掌柜不在,咱四方当铺就该你做主。”
将军声音缓和。
“都什么时候了,您们拿我开玩笑,掌柜不在,不是还有封叔和您们,说到底我就一个学徒。”
我张着嘴不知所措。
“你还记得,刚到当铺时,掌柜让你盖手印的那张当票吗?”
赵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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