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说“我想家了。”
虞泽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不由松开了手里的折叠床。
她定定地着他,似哭未哭,雪青色的大眼睛里仿佛有水光荡漾。
最后熄灯的时候,虞泽还是和唐娜躺在了同一张炕上。
窑洞里的两个摄影师都出去了,只剩下墙角的摄像头在默默注视着他们。
虞泽给她捏好被角,着她在黑暗中依然清澈湿润的眼睛,轻声说“睡吧。”
“我想要我的小点心。”
唐娜在被子里小声说“你要把它赢回来,明天不吃就过期了。”
“好。”
“我睡不着。”
“你闭上眼睛才能睡着。”
“你给我唱歌吧。”
唐娜说。
在黑暗中,虞泽着她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他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尽管知道她的行为最终是为了她自身,虞泽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丝感动。
为他忙前忙后,将他的事等同于自身的事,为他筹措谋划,为他好的她是第一人。
“你想听什么”
他在黑夜里轻声问。
“我想听你最喜欢的歌。”
唐娜说。
虞泽酝酿了一会,开口轻声哼唱。
唐娜听着他低沉清澈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一汪夏日的清凉寒潭,在黑夜中静静淌过,让燥热的窑洞空气也变得凉爽湿润起来。
“我要你拍着我的肩膀。”
她着虞泽。
虞泽没有停止轻唱,他伸手落在她的肩膀,有节奏地缓缓轻拍着。
唐娜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她的倦意比平常来得都快,仿佛这里是个比平常都还要让她安心的地方。
终于,她抵挡不住浓浓睡意,眼睫完全落下,她捕捉到的最后一丝光芒,来自他比黑夜更亮更深的狭长眼眸。
伴她落入睡梦的,是他低柔磁性的歌声
“将温柔捐给你都怕未够。”
第二天一早,唐娜被鸡叫声吵醒,她在床上半梦半醒、紧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没一会,第二声鸡叫声响起,唐娜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
第三声穿透被子的鸡叫声响起时,唐娜愤怒地踢开被子,穿着小恐龙的睡衣跳下炕,杀气腾腾地往外走。
她要让这只嚣张的公鸡变成她餐桌上的烤鸡
刚推开窑洞大门,寒风化作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唐娜脸上,她当机立断,马上关上了门。
下一秒,门又打开了,带着一身水汽的虞泽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你醒了”
唐娜马上往炕的方向走“我没醒。”
虞泽无视她的鬼话,往厨房走去“起床换衣服,半小时后我们去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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