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断头饭对自己身体的些微补充,让吕虎发出的雷音之声,也微微大了不少。
“呼~吸~!”
夜色慢慢深了,外面的闷雷早已停止,但地牢三层的死刑犯,丝毫不知,杀头前的一晚,百感交集,辗转难眠,而那闷雷,也就在耳边响了一整夜。
第二日,寒气更盛,天上阴云漫卷,零星细雨依旧在全城飘洒。
“砰!”
零星的雨点中,府城大牢二人高的实木大门被重重的拉开。
一个个狱卒鱼贯而出,而外面,来押送人犯的差人,早已经分列两侧,挎刀垂手,严阵以待。
前面空空荡荡的街道上,一辆辆囚车已经备好。
只待死犯上车,就要押赴刑场。
看门的老狱卒站在一角,望着一众死犯,他们或是面如死灰、或是癫狂大叫、亦有大声哭嚎讨饶的。
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这种场面在他漫长的当差生涯中,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心中也早已没有了任何波澜,反倒是和身边的年轻后辈,对那边指指点点的闲聊。
();() “头前那披发贼囚,是城外干劫道营生的,‘鬼头刀’王二,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猜怎么抓住的?”
老狱卒笑着,不等旁边后辈询问,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这贼厮,混入城中,跑到春风楼睡姑娘,来的时候,一身烂泥,却从怀中拍出六十两银子,等他搂着姑娘上楼,老鸨子当下就报官了。
等衙门口几个兄弟摸进房中,那厮还趴在姑娘,身上发力呢!
嘿嘿,香床软塌,罗帘薄帐外,突然伸出几把长刀,哈哈,这滋味.........
听人说,这厮当时就挺着枪往外冲,被一刀给剁了长枪!”
老狱卒津津有味的指着头前一衣衫褴褛,满脸死灰的汉子,说道。
“衙门那边的人都说,这贼厮的活儿,大如驴,在场有气不过的兄弟,专门下的黑手!”
“厮~”
“其身后几人也大差不差。
你看那第七个囚犯。”
老狱卒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那狗东西,杀之也不解恨。
按律,这些杂种本该千刀万剐,可惜,咱们安阳府,没人有这手艺,这狗东西,乱了人伦……”
“饶命,饶命啊!”
这群死刑犯,以往在外面,无不是凶神恶煞的主,现在惨嚎着几乎骨头都软了。
“看吧,多看看,任你本事再大,凶焰再高,终究抵不过王法二字!
还有一个好的,你看,来了!”
突然,老狱卒压低的声音一颤,变得低沉。
“嗯?”
那后辈不知何意,但明显察觉到了所有押送差人,突然有些紧张,把手都握住了刀柄。
“咚~”
“咚咚~”
大石坠地也似的声响中,又一个死犯被驱赶着从地牢之中走出。
这犯人乱发扑面,身躯极为魁伟壮硕,和其他犯人不同,他身披一把硕大的重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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