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瑾摇了摇头,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
想当初苏母离世,苏浅妍痛不欲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苏母墓前跪了整整一宿,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恰逢苏父迎娶蒋美怡,人人都忙着去庆贺他新婚之喜,压根没有人去在乎苏浅妍痛失慈母的悲痛。
那时他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从外祖家赶回来,不顾她的反抗挣扎将人一记手刃劈晕抱回了苏家。
他本以为苏浅妍会就此颓废消沉一段日子,哪知道第二天他便在教室门口见到了仍旧面色苍白的她。
他记得就在母校的天台上,在锦城日落陷入黑暗的那一秒,面前人眉眼决绝。
“我决定了,我要接任母亲的事业,不恃强凌弱,让这个行业不再勾心斗角,人人凭借实力说话。”
她语气里的青涩,和眼下浓重的淤青刺痛了他的心。
“那到时候我接手程氏,一定会护你周全!”
他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发:“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可依稀响在耳畔的话就如同逝去的时光,虽然美好,却不再来。
不可否认,每个人都会长大,没有人能够一辈子待在象牙塔里无忧无虑一辈子,都会在时光打磨里被磨平了棱角,就连她也变成了曾经她自己所厌弃的模样。
不知道为何,程修瑾的心里晕开一片苍凉,他恍惚觉得是自己谋杀了真正的苏浅妍,以致于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俞初晴的愧疚,对苏浅妍变化的可怕,还有对旧日时光的追悼,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是一种口味奇特的饮料,让他的心脏有一下没一下感觉到刺痛。
最终,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看着真皮沙发上睡梦中仍旧紧皱着眉头的男人,厉凉叹了口气:“还是孤家寡人好!”
因为时间太晚,再加上第二日便是寰易娱乐周年庆,以及他同苏浅妍的订婚礼,厉凉可是万万不敢让人就这么搁酒吧包厢睡一夜。
只好从程修瑾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犹豫了半晌,终于在苏浅妍与生活秘书间,选择了前者。
这小两口嘛,床头吵架床位和,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拨通了苏浅妍的电话。
在听说程修瑾醉倒后,苏浅妍的语气有些焦急,问清楚了地址就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赶了过来。
挂断了电话,厉凉颇有些羡慕的对着沙发上的人感叹道:“程少啊程少,这样的未婚妻你要是还质疑她对你的爱,那可就真是有点混蛋了啊!”
等到苏浅妍到达酒吧包厢时,看到的便是睡得一脸安稳的程修瑾,以及一旁无所事事的厉凉。
“嫂子你终于来了!”
厉凉像是久未沾腥,突然看到鲜鱼的猫儿一般两眼放光:“您是不知道啊!
程少他非要拉着我诉苦,让我硬生生错过了我心爱的小甜甜的表演!”
苏浅妍扶起程修瑾的手一顿,有些神色复杂的抬眼看向厉凉:“他今晚一直在这里?”
厉凉眼圈一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是啊!
程少从七点一直喝到现在,整整五个小时啊!”
“是……是吗?”
苏浅妍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那今天麻烦你了!”
她一边同保镖合力将程修瑾架起,一边语气诚恳的同厉凉说道:“欢迎你明天来参加我们的订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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