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住的病房在住院大楼第三层,火便是从三楼烧起来的。
陆时欢赶到大楼下面时,火势已经如吐着信子的蟒蛇顺着走廊的窗户蔓延出来,由下往上延伸,一二楼所受到的影响还不算大。
至少还能通行。
这会儿不断有人从大楼里出来,人头攒动,陆时欢根本挤不进去。
已经有人打了119,医院的工作人员也在帮忙疏散人群。
陆时欢进大楼前,和医院的工作人员打了照面,让他们先将住院大楼的电路切断。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利用楼道里的消防栓先尽可能地灭火。
随后她又向工作人员要了毛巾,用水彻底淋湿后捂住口鼻,从安全通道口往楼上去了。
因为工作人员说,疏散人群时并没有见秦鸢。
而且陆时欢之前也一直在住院大楼门口,并没有见秦鸢的身影。
所以她判断秦鸢肯定还在大楼里。
陆时欢之所以敢往里面冲,也是因为她在消防总队做文职工作时,也曾跟着领导参加过宣传活动。
活动上会有应急演练,陆时欢很庆幸自己当时有认真听领导讲解,所以对于室内消防栓以及灭火器的使用方法有一定了解。
所以她才敢赌一把,往火场里冲。
抵达三楼时,陆时欢已经明显感觉到气温有所上升,像是身处于微波炉里被炙烤着的食物,皮肤正在一寸寸的发热发烫。
那种灼热感让人心浮气躁,特别不舒服。
三楼走廊里一阵阵浓烟凝聚,能见度迅速降低且氧气也逐渐稀薄。
陆时欢猫着身子贴着走廊墙壁往秦鸢住的病房去,湿毛巾捂住口鼻后,倒是减免了呼入浓烟和细碎烟灰的几率。
她在距离病房不远处找到了消火栓,但陆时欢并未使用,因为这种室内消火栓需要至少两个人配合,方才便于使用。
所以最后她选择的是旁边的灭火器。
陆时欢将湿毛巾搭在了肩上,提着灭火器往火势凶猛的病房门口去。
将灭火器瓶颠来倒去好一阵,她去掉了铅封,拔掉了保险销,握住喷管对准了火苗一阵喷洒。
陆时欢借机查了一下病房内的情况,确定秦鸢不在病房里后,她便停下来,提着灭火器去别处找了。
期间她还顺手救出了两个被困的病人和家属,经由那位家属指引,陆时欢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找到了秦鸢。
原来秦鸢在陆时欢离开后,去护士站借了座机给家里人打电话。
她并没有打电话给她的父母,而是打给了奶奶。
结果从奶奶那里无意间得知了父母要离婚的事情,并且也知道了爸妈在争夺弟弟的抚养权。
这件事对于秦鸢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挂断电话后,脸色已经惨白一片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也没有回病房,而是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着火时,秦鸢正坐在洗手间里的马桶盖上用力地抱紧自己的手臂,低着脑袋死死咬着唇瓣,偷偷掉眼泪。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变成灰白色,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进入了一条死胡同。
这种低落的情绪持续了很久,久到她的求生被渐渐吞噬,在听到有人说着火时,她也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隔间的门板,丝毫没有要逃跑的。
她想着,自己要是死在这场大火里,爸妈也就不用在为了谁来扶养她而吵架了吧。
奶奶在电话里说,就算爸妈不要她,她老人家也会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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