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没什么温度,虞鸢没穿外套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手冻的冰凉,水哗哗流过指尖,没有知觉的手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随便拧了拧头,看着好像干了,走出几步,水又开始顺着丝往下滴,好在穿的是白色毛衣,后背浸湿了也不明显。
李叙站在一辆炭灰色库里南旁,路灯被树冠遮住,并不十分明亮,李叙身材长相太过惹眼,虞鸢还是一眼看见了他。
“李……”
她几乎脱口而出,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往常那样敞亮的叫出来。
李叙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涩不明,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虞鸢却没有如他所愿走过去,站在距离他一两米的地方,“我……我想坐后面。”
有车路过,车灯照射的瞬间,虞鸢过分苍白的脸清晰印刻在李叙眼眸里,她似乎察觉到李叙在看她,抬头看了李叙一眼。
生怕李叙闻到她身上不好的味道,虞鸢飞快移开视线,身子晃了晃,脚微微向后移。
她在躲他,那些电话还是吓到她了。
李叙垂眸,“好。”
一路无话。
李叙的生日大约是在十一月的某一天,具体哪天也说不准。
李老师推着凤凰牌自行车走在乡间一条土路上,隐约听见一声啼哭,先以为是村里的野猫,后来又哭了几声才现田埂上襁褓中的婴儿。
李老师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来到村子里当老师,戴着副银边眼镜,一副端庄斯文相貌,十里八乡的未婚姑娘都偷摸来看他,他却是害羞得紧,都不必说话,远远对上眼就燥的不敢抬头。
这么个憋屈样儿在村里肯定是不吃香的,新鲜劲儿一过,姑娘们也就散了。
也有过李老师与某姑娘在谈的传闻,听说是有村民撞见二人一起散步,后来没有新的消息传出,这传闻也就散了,直到李老师垂垂老矣也未曾听说过他与那个女人走得近过。
因此,从这样一个人家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是足矣算得上村内头条新闻的。
李叙从婴儿时期就受到了大量关注,就算李老师想瞒住他的身世,也总有嘴贱的人时不时问他,你知道你爸妈是谁吗,又或是开玩笑的提一句,别人家的小孩是从垃圾桶里捡的,你不一样,你是从田埂上捡的。
也有些好心的,只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最后叹口气幽幽道:“你可要好好对李老师,他不容易。”
无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总归是管不住嘴,李叙又向来比同龄人早熟,一年级还没上完就从村民的七嘴八舌中拼凑起自己的身世。
他原先是个很乖巧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好像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今天用石头砸了某家的窗户,明天把人打个鼻青脸肿,后天和某个又想用身世逗他的村民对骂,对方想拘着他到李老师面前,才伸出手就立刻被李叙反咬一口……
相约聚集、熙熙攘攘赶到李老师家,一群人挤进低矮的小平房,神情倨傲地把李老师围住,七嘴八舌不像是来告状的,倒像是来泄愤的。
李老师一言不听完,又客客气气把他们请出去,李叙听说了这事,故意在外面野了一天,天黑了才回来。
李老师坐在饭桌前,桌上的饭菜不知道热了几回,还冒着气,也不多说什么,只叫李叙吃饭。
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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