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
你瞧你们两个!”
卢夜挡在二人中间:“此刻总算是没有外人了,你们两个也能好好说会儿话,如此争锋相对又是何苦?”
宋从安带元颢治病的那两年他是在眼里的,不管三伏酷暑还是数九隆冬从未有一天迟到,五仙岭是什么地方?晨起烟雾缭绕,阶梯滑腻如同幻境,傍晚毒瘴遮目,不可视路稍不留神就有生命之危,若非宋从安悉心照顾即便挨了那一闷棍元颢也不会这样快就恢复,可如今整个屋内如同置身冰窖,连他都快忍不住打寒颤了。
卢夜边收拾药箱边道:“安安,子明!
你们两个若真互相喜欢便说清楚了好好在一道,若不喜欢也说清楚,安安尽心竭力照顾你两年,买卖不成情意在,大家便还是朋友!”
“吱呀!”
门响。
这一次屋内真只剩下二人。
元颢没有说话,依旧背对着她。
宋从安轻叹,拿出蜃碳和水洒扫屋内,元颢依旧没反应,宋从安便尽可能放轻动作。
这次时疫虽起来虽表象不同,但宋从安觉得还是由风寒演变而来的。
病患除了要内服之外,所在的环境也要注意消毒,通风换气。
上一世传言一包蜃碳要炒到十两黄金,连宫里头的贵人都抢着买来备下。
话说风寒在古代几乎可以说是一种致命疾病,康熙大帝就是在六十九岁偶感风寒突然去世,但她觉得多是因古时候医疗条件差,一旦原本体质就比较差,患上风寒以后更容易失去性命。
床榻上传来均匀呼吸声,宋从安轻轻掀开被角替元颢号脉,却见男人白皙手掌紧握成拳,即便睡着了也是如此。
她轻叹屏息,果然与她设想的一样是脉浮紧,脉搏跳动明显,强劲,与波浪相似,是外感风寒症状无疑,先前她刚进屋就见元颢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眉头紧锁,却没有起汗,此刻应当还会伴随严重的头痛、身痛。
她将元颢手臂放回被子,起身一瞬间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一如那年在上都城郊外的悬崖之下。
宋从安抬眸,元颢双眼微睁望着她轻轻一笑,下一刻又闭上了双眼。
那是多么温暖而熟悉的神情啊!
仿佛傅子明又回来了一样。
宋从安回神,走到桌前写下药方。
陶禧见宋从安出来忙迎上前去:“宋姑娘,我家少爷如何了?”
他伸头向屋内张望,却只瞧见元颢躺在床榻上。
宋从安目光向站在游廊上的夏云蘅,走上前将药方递给她:“寺内时疫感染的表状不同,所用的药方也不同,我查了王爷的症状,你按照方子,先煮麻黄,去上沫,后入其他药,再次煎煮,去滓,分三次温水送服,喝完药后躺在床上,盖上衣被,微微出汗即可。
如果吃一次药出汗,即为痊愈,可以停止服药,不需将药全部喝完。”
夏云蘅似乎是意料之外,向宋从安的眼神闪烁着小星星:“从安姑娘方才说什么我未听清,请再说一次。”
“都在药方上写着,你照着做便是。
哦!
对了!
此药不宜空腹服用,可取些葱白糯米煮成粥,在喝药前服用,王爷用完药可能会头痛无法入睡,若实在厉害可以叫人去请卢太医为其施针缓解。”
她转身向陶禧:“陶小哥,王爷今日可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可疑之物?”
陶禧撇嘴,一准是他家少爷在更深露重的竹林里站了一宿,今日又这般辛苦为病患们施粥才染上时疫,此刻见罪魁祸首就在跟前没好气道:“哼!
天气闷热,王爷没有胃口从昨日便未进食,只在今日施粥时喝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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