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面前是透不出任何光亮的漆黑。
他在诅咒的侵蚀下失去视力多年,初始时并未察觉不对,不知沉睡多久的脑子还有些迷蒙,就这样坐在黑暗的虚空中发着愣。
这里……是什么地方?
等到终于缓过劲儿来,他才发现问题——他不是死了吗?
产屋敷耀哉缓缓站起身,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手脚。他的身体并没有曾经那种如跗骨之俎一样的沉重和疼痛,仿佛卸去了一座大山,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舒缓。
他试探地在周边摸索,并未触碰到任何实物,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里难道是死后的世界么?
他满心疑虑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变动,便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摸索着向前走去。
产屋敷耀哉很久没有如此康健的时候了,初期可能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甚至放肆地奔跑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好似撞进了一层柔韧的水膜之中,微凉的触感拂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让他下意识闭上了眼。
——光感。
和刚才哪怕睁开眼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不同,穿透那一层水膜之后,产屋敷耀哉哪怕闭着眼也明确感知到了微弱的光亮。
“是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来了!”
“主公大人!!”
……
惊喜的声音打破寂静,熟悉到刻骨。
产屋敷耀哉忍不住睁开眼,数颗星子照亮了这一方空间,也照亮了面前的人。
“香奈惠、杏寿郎、行冥……”
微哑的嗓音将眼前的一张张面容和记忆中熟悉的声音一一对应,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布满脸庞。
也不知是被星子的光亮刺激,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所感染。
这是……他的孩子们啊……
产屋敷耀哉激动地想要上前,人群却忽然后退了两步。
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穿过人群向他走来,记忆中青涩稚嫩的面容早已长开,变得成熟而俊美,但他依然不会错认:
“修治……”
他毫不犹豫地唤出孩子的名。
听到他的呼唤,成熟首领太宰治动作一顿,忽然直接抱住了他。
“欢迎回来,”
曾经那个不善表达自己情绪的孩子已经长得比产屋敷耀哉还要高。
他将额头抵在养父那不算强健的肩膀上,终于说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底,却很少在明面上叫出来的称呼——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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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到,粉白色的樱花被春风轻柔摇下,飘落在女子蝴蝶般的羽织上。
安静的墓园中,蝴蝶忍抱膝坐在树下,低声和身旁的墓碑说着什么。
“……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血液里的毒素含量已经降到安全线以下,剩下的正常代谢就能清除……”她眉目温和,“也算是我的幸运吧……”
当初为了给姐姐报仇,她持续给自己注射高浓度的紫藤花毒素,就是为了万一哪天她败给恶鬼被吃掉,也能将那只恶鬼一并带走。
就算她从最终的战斗里侥幸活了下来,其实也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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