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补课不用通过教导处,只要不空课堂就行,操作起来倒是简单。
安排好学校的事,姜沅君便对徐漠下了逐客令,说自己明天要早起,现在就要睡了,徐总还是回自己那边去吧。
徐漠看了一眼姜沅君,默然起身走了。
姜沅君第二天五点半钟就起床赶去火车站,六点钟有一趟去下头某个县的火车,她昨天都算好了,早上坐火车过去,做完手术,坐中巴车回来,明天还要上课呢。
托新农合政策的福,每个县的人民医院和中医院都是人满为患的,所以姜沅君到了那个县城之后,直接去了妇幼保健医院。
即便是这个医院,姜沅君挂完号也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轮到她做手术。
姜沅君本想做无痛人流,但医生检查完毕后说她这种情况,不适合做无痛人流。
而姜沅君对疼痛自来敏感,结果刮宫的时候她给疼得冷汗大颗大颗地冒,在手术台上生生给痛得呕吐出来。
姜沅君当初在南方城市生孩子的时候,虽然比这疼多了,但毕竟有外婆在身边握着手打气,姜艳秋也在一旁不住地安慰。
此刻她身边一个熟人都没有,医生沉默着操作什么宽慰的话都没有,护士更是因为她呕吐弄脏了手术室指责她要吐也不提前说一声。
有一瞬间姜沅君甚至觉得自己会活生生痛死在手术台上。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酷刑一般的刮宫手术终于结束,姜沅君虚脱一般从手术台上下来。
因为太虚弱,她即便想立马去汽车站,也有心无力,只好坐在医院住院部外头的一颗大樟树下的椅子上休息。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姑娘似乎刚做完手术,在母亲的陪同下,沿着鹅卵石小道慢慢踱步,做母亲的看着女儿,满脸的怜惜心疼。
另一个坐在轮椅里的老爷爷,由瞧着是他孙子的青年推着慢慢走了过来。
姜沅君看了看形单影只的自己,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拢紧了衣襟。
过了一阵,只见一个姑娘脸色灰败捂着肚子从妇产科手术室那边走过来,一个男孩子红着眼睛飞跑着过去搀扶她,脸上满满都是心疼内疚,嘴里道:“宝宝对不起,宝宝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我下定决心了,一定要想法子偷出户口本,偷到了咱们立马就扯结婚证。
我妈要是还反对,我就搬出来租房住。”
姜沅君艳羡地目送着那对小情侣离开,直到人家拐了弯看不到背影了才怅然地收回目光,强撑着起身离开医院赶往汽车站。
姜沅君买到的车票是靠窗的,一上车她就闭上眼睛,似睡非睡地一路赶回市里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了。
姜沅君中饭没吃,回到家手脚发软才觉得肚子空空。
然而她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根本没精力做晚饭。
她翻出一袋饼干,冲了杯牛奶,胡乱吃了点就一头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姜沅君这一睡,直到晚上八点多才醒。
起来走到客厅,却见徐漠闷声不响地坐在那里。
徐漠看到姜沅君,指了指餐桌方向,道:“醒了,吃饭吧。
我在外头买的,都是适合你这时候吃的。”
这人倒是难得地发了善心,姜沅君去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后,拿起筷子就开吃。
徐漠一等她吃完就过来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完毕后走出来道:“你才做了这种手术,休息几天,明天的课就别去上了,请假吧。”
这人倒是说得轻巧,个把月就要高考了,这节骨眼上,自己作为任课教师连续请假,对学生来说是极端不负责任。
姜沅君本想讥讽两句,但毕竟吃人嘴软,那些难听的话临了又咽了回去,含糊地嗯了一声了事。
姜沅君当然不会请假,她毕竟年轻,身体底子好,昏天黑地地睡了一晚后,到第二天精力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快速做了营养丰富的早餐吃完,她就急匆匆去了学校。
刘婧不愧是姜沅君多年的老朋友,即便姜沅君出门的时候在脸上倒腾了一番,刘婧还是看出了她容颜憔悴。
不过刘婧根本没多想,只当姜沅君是因为学生很快就要高考了,压力过大失眠导致的,拉着她的手劝慰了一通了事。
然后第四节姜沅君一下课回到办公室,就接到刘婧老娘范阿姨的电话,范阿姨道:“沅沅啊,听婧婧说,你这阵子人都瘦了许多。
你这孩子,工作不要那么拼,身体要紧啊。
你刘叔叔昨天跟人家去乡下水库钓鱼,从当地老乡家里买了两只乌骨鸡回来,阿姨今天又买了猪蹄,你今天来阿姨家里吃晚饭啊,阿姨给你好好补补。”
猪蹄和乌骨鸡,对才刚流产的自己来说还真是好东西,姜沅君自然不会推辞,高高兴兴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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