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站起身,不卑不亢道,“徐贼勾结突厥人陷害我朝忠良,罪在不赦,其党羽也当依法从重处置。
只是三哥……一时为奸佞小人所挑唆,实为被那些乱臣贼子所利用,请父皇原谅他这一次,儿臣愿以性命担保,三哥有了此番教训今后定然会安分守己,不会再犯下此等不忠不孝之错。”
苏哲是个低调的人,不拉帮结派,母亲曳夫人得势也并无外戚辅助,平日连话都不多。
此时出言为三皇子求情,听来觉得突兀,但说的也算在理,说三皇子有心犯上或是被人利用,反正那些乱臣已死,怎么说都行。
等于是为老皇帝找了个为儿子开脱的借口。
老皇帝虽然只是微微点头,态度与听完其他人的意见并未有不同,但刘愈心知皇帝对这个儿子是赞赏之至,就在老皇帝想定案,却忽然发现今日身旁还坐着一个苏彦。
便道:“彦儿,你又有何看法?”
苏彦能坐在皇帝身旁已经觉得是莫大的荣幸,这代表着他父亲已经原谅了他。
此时更是被当众问他的意见,登时热血上头。
刘愈看他一副憋红了脸的模样,心说不妙。
果然,苏彦颤颤巍巍站起身,恭敬道:“回父皇话……孩儿……孩儿认为,徐相和三皇兄虽然有罪……但都罪不至死。”
先前苏亦为三皇子开脱是为血脉亲情还情有可原,众臣没料到这个从来没当众发表过意见的九皇子,第一句就为一个不应开脱的罪臣而说项。
刘愈给苏彦打眼色,可此时的苏彦完全顾不上刘愈的存在。
老皇帝的脸上并无波澜,微一愣道:“那彦儿你可说说,你三皇兄和徐相,为何罪不至死?”
“回父皇。”
被皇帝和颜悦色的追问,苏彦也有了底气,“昨日三皇兄带人入宫,儿便在殿前,当时经过孩儿的一番劝说,三皇兄隐隐已有悔意,其实……其实三皇兄带人进宫,只是想找父皇要个说法,并无冒犯之心……”
刘愈真想找块豆腐撞死。
苏必都带着兵逼宫了,还是“要个说法”
?还被他劝说一番有悔意,既然都有悔意了那之后的刀兵相见又如何解释?刘愈心中骂一句,这小子说话不过脑子!
连下面那些大臣也是议论纷纷,显然认为苏彦的说法站不住脚。
老皇帝咳嗽了两声,稍微平心静气了一点,苏彦又道:“至于徐相,当年他不过是被鬼迷了心窍,两派相争,就想借用外力来打压异己。
说起来……父皇您也有责任,若非父皇默许,李相及其部属也不会惨遭横祸,说到底……父皇对此案有莫大的干系……”
一语哗然。
哪壶不开提哪壶,见老皇帝一时气息不顺剧烈咳嗽,刘愈闭上眼,真想当众宣布跟这小子毫无关系。
昨日老皇帝刚夸他有孝心,今天这孝心便当成驴肝肺了,如此说岂不是令老皇帝当众下不来台?这层道理,即便是人人都知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死也要维护皇帝的脸面,这是为臣之道。
如此一番忤逆犯上的言论,还怎么让老皇帝封他为王?
老皇帝咳嗽了半天,终于在苏哲和凌公公的帮助下理顺气息,老皇帝叹口气道:“说起来,李仲纯的案子,朕也的确有不查之过。”
既然皇帝都如此说,刘愈稍稍松口气,至少意味着皇帝不会当众为难苏彦这小子。
“但徐翰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勾结外邦,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罪不可赦。
着,令刑部会同都察院查徐翰及其党羽罪过,诏告天下,以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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