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少女低头打量一番颇为狼狈的自己,有些委屈:“我在山洞里已经努力一整夜了,现在真的不想努力了。”
谢君知“哦”
了一声,也不强迫,只悠然道:“我看你还差一剑元婴,想帮你一把来着,既然你不想努力了,便也算了。”
破境近在咫尺,虞兮枝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经得住这番诱惑,反正她不能。
于是少女虽然委委屈屈,却也还是猛地抬头,铮然出剑。
橘二吓了一跳,心道你们俩要战便战,拔剑便拔,倒是顾及一下我这个小猫咪,毛都要被吓飞了好吗?
……
千崖峰刀光剑影,紫渊峰剑影刀光。
更远一些的地方,却也有人眸色沉沉,看着雾霭崇山,再抬眼看朗朗晴空,眼中却有江河灵气暗涌流动。
“仅仅昆吾山宗,便已经有三人伏天下。”
祁长老晃了晃杯中的茶:“说来距离蚀日之战不过十七年,灵气竟然便已经如此浓郁。”
“与千崖峰那位有关系吗?”
有人问道。
那人的声音渺渺,分明不在祁长老身边。
云海有雾,雾中有山,山后又有大大小小隐匿于山壁之中的洞府,这些洞府彼此隔绝,却又彼此相知,正是太清峰后山。
蚀日之战后,无数门派中人隐居于此,正如此前每个甲子的每次大战之后一般,有人修生养息,有人重伤难愈,却想闭关求一线突破生机,也有人背负着火种之名,以备新生代弟子中无人能承载下一次大战的重任。
却又许是近来雷劫密布,所以便有一些长老从闭关悟道中缓缓醒来。
“说来也巧,昨日一时兴趣,我去看了眼选剑大会,见到了些新生代的弟子,也见到了他。
至于伏天下,恐怕也不止三个。”
祁长老这话落音,几个洞府顿时有些气息微动,显然每个人都有问题要问。
祁长老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新一代弟子很好,不能说都很好,但手中却也有昆吾剑。
至于千崖峰那位谢姓小子……”
他顿了顿,声音似是没变,语气中却有了浓浓的忌惮:“很强。”
后山一片寂静,仿佛过去无数十几年的空寂那般。
云雾弥漫,流转极慢,灵脉于山底流淌,便使得这里的灵气比其他地方还要更加浓郁纯粹。
如果有人在这里开了灵视,便可以看到那些灵气有一些注入天地之中,却被昆吾山宗的大阵拦截,并不真正汇入天地湖泊,而是重新流转回来,惠及宗门中人,但更多的一些,则是无声无息地被各山后的这些洞穴悄然吸纳,形成一个个洞天福地。
半晌,终于有人开口:“好一个谢家血脉。”
又有女声怒喝一声:“谢家血脉就如此厉害吗?如此代代守山枯坐,难道却反而成全了他们吗?!”
一声叹息起。
一道苍老粗哑的声音缓声道:“成全如何,强又如何,难道你们忘了吗,那是谢家最后的血脉了。
真正应该担心的,反而是我们。”
此言出,满山终于真正地安静了下去。
然而交纵的那些气息却微微乱了些,再望向千崖峰方向的视线,也多了些。
他们不在意这宗门究竟有几人伏天下,总之天下此刻几乎所有伏天下都在昆吾,抢了这份先机,昆吾依然可以一门独大。
但千崖峰三个字,却永远都是扎在大家心头的一根刺。
……
既然没有连胜十场,黄梨自然便要按部就班继续比试,而程洛岑与易醉也偷不得闲,毕竟除了单人赛,还有双人和三人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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