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说得我滚烫的泪水落下,麻蛋却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了起来。
“你哭个蛋!”
麻蛋在笑,随即一把将我抱住了。
“你们两个小孩看得让人真心痛。
你和白大叔有个五年约定,何不和麻蛋也来个约定,多少年后在哪里见面,那就好了。”
麻伦叔叹道。
麻蛋想了一会,说道:“之前咱们说过不到长城非好汉。
本感考上清华那年,我去北京,咱们在那见面……我相信本感的……”
“麻蛋,你快点走,又要下雪了。”
阮云喊道。
麻伦一拍脑袋道:“对了,蛋儿,求你奶奶把我们放了。”
麻蛋说道:“我的话我奶奶不会听,你放心,下山我给你们请一个人,那个人会说服我奶奶。”
麻蛋跟着阮云走出了祠堂,鬼猴从横梁上跳了下来,落在麻蛋的肩膀上。
阮云只带了些吃的,连夜离开了青崖峒,走山路去凤凰县城,而后坐车离开湖南。
阮云和麻蛋走后。
刀文青扶着棺木边上痛哭起来。
棺木里面,是已经没有呼吸的冰冷身体。
这时,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麻伦叔说道:“这下好了,儿子没了,孙子没了,咱们这回要留下来当人虫饲养了。
萧关,这个麻蛋……”
“不,我相信麻蛋,他肯定能够请人来的。”
当天晚上,伤心欲绝的刀文青并没有着急处置我们,而是在祠堂烧了一盘炭火怕我们冻死,关上祠堂大门后,比昨天晚上的小屋要好很多倍,至少不会冻死。
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感觉祠堂的神位有些瘆人,到了后半夜睡过去后,也不觉得害怕。
总之,麻蛋的离去,加速了我童年时代的结束。
次日一早,刀文青就回到了祠堂里,换了一身黑布衣服,脚上的黑棉鞋也换上新的,头上戴了一朵白色的纸琼花。
青崖峒来了不少人,刀文青让人在崖后的空地开了一片地方,挖了两个坑,未上油的棺木钉上棺木盖子,抬着棺木就埋了进去。
到了中午,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刀文青要收拾我们了。
刀文青在我们面前踱步,说道:“胖子,小孩,你要是有我这种遭遇,你们会怎么办?”
“我看什么都不应该,放他们回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一个白发苍苍,穿着中山装的老校长祁汉言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的是郭心儿。
祁汉言是知识传播者,几十年都在这边,不求名声,把许多孩子送出了大山,青崖峒的乡民对他也是极为尊敬,他走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拦住。
刀文青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啊?”
“我不来,你还指不定会干下什么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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