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换作还是当年那个呆楞头青,却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岁月荏苒,来带走的不仅是当年的呆子,更带走了她当年所欣赏的卷侠骨,现今的金白昔,有的只是市侩精明、审时度势。
终是时过境迁。
陆罗听到金白昔软绵绵的言语,自也知晓金白昔的言下之意:“甚好!
去把那外室子拉到楼外去,往死里打!
死了,也不会脏了雀仙楼的地儿。”
后面一句,是对俩帮闲说的。
帮闲得令,即时大步走向被跑堂扶坐在桌边凳子上的孟仁吉。
跑堂见俩帮闲,一凶神恶煞,一不怀好意,他心肝儿颤了颤,本能自保地松手,任孟仁吉气息微弱地坐趴于桌面。
孟仁吉不知在雅间里被打了多久,又被扔下楼,苟延残喘,已无还手之力,跑堂这一退开,俩帮闲一靠近,完全任其宰割。
金白昔对跑堂之举,全然无反应,毕竟他自己亦是放手不管的态度,东家若在楼里,尚可与陆罗说道一二,他不过小小掌柜,真以卵击石,后果可想而知。
跑堂的识趣,金白昔的视而不见,让陆罗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身边的俩公子哥亦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得意样儿。
而陆罗的那一句外室子,也让孟十三想起孟仁吉的身世。
她这位兄长是在她娘生下她不久,被孟知年抱着进的孟府,是她父亲在外瞒着孟家人悄悄置下的外室,所生下的外室子,那年孟仁吉已然三岁。
之所以将瞒了数年的外室子接回孟家抚养,非是孟知年在她娘刚生产不久的这个虚弱关口,故意接回给她娘添堵,而是当时孟仁吉的生母病没了。
恰好曾氏生下孟良辰,是个闺女,孟知年便想着把孟仁吉抱回来,养在曾氏名下,给孟仁吉一个嫡子的身份。
孟知年打的好算盘,曾氏虽贤良,却也没贤良到如此蠢的地步,自是拒之不受。
何况孟仁吉那时三岁,曾氏刚生下孟良辰,成婚不过两年,显然早在二人成婚之前,孟知年便在外面置了外室,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实非良人。
奈何长女都出生了,她再恨自己瞎了眼,竟亲口应下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亲事,亦为时已晚。
伤心、绝望、懊悔,顿时如决堤的潮水汹涌地向她袭卷。
生性柔顺事事皆依孟知年的曾氏,在那时前所未有地强硬了起来。
孟知年虽是自知理亏,可一番软言相劝以理相告过后,曾氏仍旧未点头,他也恼火了起来。
随着,夫妻俩为此爆发了成亲以来的第一场冷战。
曾氏夜夜垂泪,郁结于心,自此埋下病根。
孟知年心中亦有怨,怨曾氏不够大度,心胸不够宽广,竟是连一个三岁的娃儿都容不下。
孟知年不做人,好在孟天官和孟老太太并不糊涂,得知后把孟知年训骂严惩了一顿,又温言安抚曾氏,二老都希望这件事儿能够过去。
终归木已成舟,孟仁吉到底是孟家血脉,那外室又命薄去了,总不能让孟家子孙流落在外,便也劝曾氏接受孟仁吉,至于孟知年所言的,要她认养于膝下为嫡子,尽是屁话,让曾氏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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