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咬了支烟,不紧不慢点燃。
气氛略微僵持。
秦舒然挑衅地看了沈棠一眼,重新倚回男人怀里,娇嗔着问:“闻祈哥哥,她是谁呀。”
沈棠无视她的挑衅,冷淡的视线从她得意的脸上划过,落在闻祈领口处那枚口红印上。
小女生宣誓主权的那小点心思,昭然若揭。
沈棠面色平静,淡声说:“楼下所有人都在等你,不下去吗?”
她语气平淡,加上一张乖巧温然的脸,没有任何攻击力。
像是泥菩萨般好脾气。
“不了,”
闻祈抬手弹掉烟灰,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抬起落在沈棠脑袋上空,想像以前那般摸摸她的顶随意糊弄过去,“你先下去……”
他的手抬到半空,却又顿住,略微不太自然收起周身懒怠。
“九叔。”
他恭敬地朝沈棠的方向喊了声,“怎么还把您惊动了?”
沈棠微愣。
走廊光线昏黄。
不知何时,原本要下楼的男人忽然站到了她的身后。
高大绰约的阴影在昏暗光线中,将她虚虚笼住。
雨还在一直下,玻璃顶水流成河快向下倾泻流动,时间的齿轮像是生了锈静止了般,沈棠缓慢抬起长睫。
出口处吹过来一缕冷风,光线冷暗,男人视线轻轻扫过室内僵持场面,语调颇有些嘲弄意味。
“怎么,不欢迎?”
闻鹤之在港区素有玉面修罗盛名,是位高权重的掌权者,天生自带强势的威压气势,家中小辈一直对他又敬又惧,视为榜样。
只是闻祈想不明白,以前九叔并不是爱热闹的性子啊。
可闻鹤之的心思,没人猜的透,也没人敢猜。
“没有,”
闻祈有些尴尬地收回搭在秦舒然腰上的手,但还是诚实说,“只是有点惊讶,您会来找我。”
“是么。”
男人的面容匿在阴影里,只模糊看清个立体深邃轮廓,高挺鼻梁上架着副细框金丝边眼镜,在黑暗里反映着冰冷的光,西装冷硬,周身含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说:“布会因你取消,不准备下去同长辈们解释一下么?”
闻祈愣了下,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玩过火。
商业联姻讲究的是利益共赢,稍有不慎,踏错差池半步,都会影响闻家的商业形象。
闻祈必须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当然,一通责骂是肯定少不了的,他心下烦躁,余光瞥到阴影里站着的沈棠。
“棠棠,我们一起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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