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右手战刀举过头顶,气势急剧攀升,似乎要与他生死一搏,左手拇指和食指圈起,其余三指张开,掐了个法诀,朝独孤谓一比,转身就跑。
独孤谓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盯着他的动作,见他打出约定好的逃跑手势,立马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两人一左一右绕过大树,足尖在墙上一点,借势跃起,翻过短墙,风驰电掣般落荒而逃。
观海一手捂着肋下,眼中怒火高炽,脸色却平静得连半点涟漪都没有。
“程侯那一刀刺得漂亮!”
独孤谓边跑边道:“一出手先破了那贼秃的金刚身,不然这一场就难打了!”
“可惜没一刀捅死他!”
认出观海带的尸傀竟然是纳觉容部,程宗扬心生恻然之余也不禁警讯大作,立刻决定放弃干掉观海的机会,先行逃生。
纳觉容部是苯密高僧,被观海炼成尸傀,即使只保留一半的修为,也足够给他们两个造成大麻烦。
何况被炼制成尸傀之后,指不定会有什么诡异的法门。
观海放着手下不用,敢孤身一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显然有绝大的倚仗。
虽然自己很想趁机干掉观海,但眼下并不是生死相搏的时候。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仿佛有人对着自己颈后吹气一样。
程宗扬战刀还未收起,立即挥刀回斩。
旁边的独孤谓低喝一声,拧身出刀。
程宗扬步履不停,一直掠到一堵照壁前,飞身蹬上墙顶,这才往后看去。
月光下,独孤谓与那具顶着惨白骷髅头的尸傀斗在一处,观海却不见踪影。
独孤谓叫道:“程侯!
你先走!
这东西看着恶心人,其实没那么厉害!”
程宗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周围有火光闪动,但距离尚远,搜索的方位也不是此地。
看来观海那妖僧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位置传出去,或者已经传出,但还没有传递给附近的追兵。
还有一种可能——观海受伤势影响,并没有亲身来追,而是放出这具尸傀,靠某种追踪的异能,缀上自己。
程宗扬丹田微微一动,已经融入丹田的生死根释放出一缕死气,隐藏住自己的气息,然后飞身从墙头跃下,悄无声息地朝尸傀背后劈去。
那具尸傀肋骨张开,如同一只古怪的水母,与独孤谓缠斗正紧。
战刀劈中的刹那,它惨白的颅骨突然从肩上扭转过来,三只眼睛同时望向程宗扬,眼眶内碧莹莹的火苗像收紧的瞳孔一样缩小,接着白森森的牙齿张开,仿佛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轰然爆开。
进碎的白骨雨点般飞溅消失,独孤谓抬臂护住俊美无敌的头脸,接着一股阴寒的气息涌来,让他如同堕身冰窟,禁不住狠狠打了个冷战。
那股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独孤谓只打了个哆嗦,寒意便潮水般退去。
再看那具尸傀,已经扑倒在地,肩.上的颅骨无影无踪,无头的躯体连同衣物迅朽坏,转眼便化为灰烬。
独孤谓壮起胆子,用刀尖拨了拨那片灰烬,心下不禁纳闷,这尸傀最后的自爆看似骇人,结果却徒具声势,连自己的毫毛都没伤到一根,难道就跟程侯说的一样,其实都是些假货?独孤谓抬起眼,想试着拍两句马屁,却不由一怔。
那位程侯脸色白得吓人,眉心的位置浮现出一片暗青的色泽,就彷佛多了一只阴森的眼睛....“走!
程宗扬低声说了一句,刚要迈步,脚下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丹田中刺骨的寒意,纵身跃上墙头,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恐惧。
就在尸傀自爆的瞬间,一股奇寒的死气涌入丹田,接着他现,自己的生死根竟然像被冻结一样,第一次停止了运转。
这具尸傀竟然是专为克制自己的生死根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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