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说道:“那帮和尚都是废物!
蜀地那帮挫货也是!
全指望咱们藩镇的人马了。”
“闭嘴吧。”
那位熊哥道:“魏博找的事,跟咱们平卢鸟的相关。”
“魏博真不够意思,别人过节,让咱们在街头喝风。”
“怎么就没个人,再给咱们几枚金铢呢?”
“打住!
你还想撞见鬼不是?”
说话间,一个黑糊糊的身影从沟渠中钻出,当着三人的面,一步一步望对面走去。
三人刚要开口喝问,那人忽然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蹿脑后,三人腿都软了。
这个满身泥污的黑影,赫然是在兴庆宫和宣平坊两次遇见的鬼魂!
没想到还在缠着他们!
那个老十的瘦长脸当时就跪下了,脱了鞋子往旁边的红鼻头嘴上抽着,带着哭腔道:“让你说!
让你说!
这不又把鬼给召来了!”
熊哥攥着刀叫道:“冤有头,债有主!
兄北,你死得冤枉,跟我们没关系!
回头我们几个凑钱,给兄北你做一场大大的法事!
若有一字虚言,让我们兄北死在刀剑之下!”
老十扔掉鞋子,一边合什跪拜,一边央求道:“鬼爷快走吧!
今晚上元夜,一会儿天官就来了……”
那鬼魂没有作声,僵着腿穿过长街,消失在兴庆宫的残垣断壁间。
三人瘫坐在地,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齐齐哆嗦起来。
老十牙关格格作响,颤声道:“熊……熊哥,咱们换换地方吧,我……我就说……说兴庆宫这地方是鬼窝……”
熊哥勉强爬起来,“走,赶紧走!
这地儿不能待了!”
红鼻头汉子道:“熊哥,咱们要走了,这边谁守呢?”
熊哥两眼通红,“管他们去死!”
程宗扬满身泥污,在兴庆宫满地的砖砾乱瓦间,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时近子时,仍是漫漫长夜,丹田内的戾气再次浮动,连阴阳鱼也又一次不安分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拼命催动生死根,聚敛真气。
背后远远传来响动,有人沿着他的足迹,追进兴庆宫。
程宗扬握着战刀,毫不停顿地往前走着。
即便要死,自己也要死在花萼相辉楼,自己和小紫一起待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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